这之后,政委单独叫到了杜舒曼。
正当杜舒曼疑惑之际。
政委看向她,开口说道:“经过长时间对你的了解和考察,我们认为你有理想,有坚守,有毫不动摇的坚定信念。”
“你愿意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众来吗?”
杜舒曼心跳一空,连呼吸都停滞了:“我愿意的,政委。”
几乎是一瞬间,杜舒曼只感到一个无所归矣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下一秒,便听政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跟我来。”
政委说着,带领她到一面鲜红的旗帜下,在旗帜下,握拳宣誓。
她的眼眶微红,却是忍了又忍:“我将为祖国和人民,竭尽所能。”
“欢迎你的加入,杜舒曼同志。”
政委看向她,眼中有希望,也有关切:“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志了。”
杜舒曼郑重地点点头,试着向政委询问了一个盘桓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
“政委,我可以向您打听个人吗?我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津年的同志?”
“张津年?”
政委思忖了片刻,答道:“没有。”
杜舒曼眼中随即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
自那以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沪城,失去了张津年的消息。
她虽与张津年是包办婚姻,之间又有诸多误会不睦,但不管怎么样,一想到他也是延安的人,杜舒曼就还是不希望有同志牺牲的可能。
政委看向她,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或许只是不在咱们团里也不一定,别担心。”
“只要是同在一条道路上的人,就一定会有再重逢的那一天。”
杜舒曼点点头,亦如此宽慰着。
不想政委前脚刚离开,江逸群后脚就找了过来。
他似乎憋着一口闷气进门,只是刚一见到杜舒曼,心口的气便消了一大半。
“舒曼,欢迎你加入我们。”语气温和平静,与他此刻眼底压抑的翻涌是如此的反差。
杜舒曼颔首道了声谢,为他斟了杯茶,看出他话音未尽,便道:“怎么了?怎么心里有话却憋着不说?”
只是不曾想,江逸群开口第一句却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听你谈话的。”
“只是舒曼,难道你心里,真的喜欢上张津年了?”
“还有你说的同志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是打压奴隶群众的走狗吗?”
杜舒曼握住水杯的手猛然一顿,她捏紧水杯,抬眼看向江逸群,斟酌道:“他或许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的简单。”
“至于喜欢与否,我也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与我们共同志向的人牺牲而已。”
江逸群紧紧看着眼前的杜舒曼,感到有些恍然:“舒曼……”
他喉间一哽,似乎又觉有些难以启齿,愣生憋得耳廓通红。
杜舒曼看在眼里,感到有些失笑的同时轻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在江逸群尚未开口前,杜舒曼便说道:“在胜利的曙光尚未照亮整片大地之前,我一心已交托祖国。”
江逸群几度张口却又无言,万千言语终是付之一笑。
“我会陪你一起等待那天的到来,届时我再正式向你诉说。”
此后的日子里,杜舒曼行走在村庄每一户人家,教导那些尚未开蒙的稚子识字写字。
在第二年时,杜舒曼自请与一批同志一同接受了系统的学习和训练。
六年风霜悄然而过。
杜舒曼也真正从一个普通的劳动妇女,蜕变成为一个合格的女战士。
也就在这一天,政委传达了一个重要的指令。
“同志们,明日一早六点,我们将要随主力部队,一起跋途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