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信息量太大，仿佛当头一棒向着程音葶的心狠狠砸下。
她蒙了一瞬，回过神来时面前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退役？”程音葶眉头一蹙，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过四五个小时飞回国的功夫，季辞砚又做什么了？
程音葶满心疑惑，下意识挡住脸想离开，记者们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一个小时前季辞砚在社交软件发文回应昨天的热搜，难道不是出自你的属意吗？”
“他文中写当年奥运你脚踝的伤是因他搭档的恶意陷害，是否属实？”
“请问你现在和洛思珩回来，是否意味着已经拒绝了季辞砚的追求？”
记者们眼尖嘴利，将程音葶和洛思珩团团围住，大有不回答就不让离开的架势。
程音葶动作一僵，只觉棘手。
突然，面前一暗，洛思珩将程音葶揽在怀中，“明天我们会召开发布会，对这些问题做出回应。”
说完，他便拉着程音葶匆匆离开包围，随手拦下一辆车。
车上。
洛思珩看着身后追不上来的记者，缓缓松了口气。
他扭头去看程音葶，却见她眉眼严肃，手机的光反射在脸上，泛着冰冷的机械感。
“怎么？”
洛思珩眉头一皱，只觉程音葶脸色不妙。
果然，程音葶将手机递给他，话语深沉：“季辞砚回应了那条热搜。”
屏幕上，一个鲜红的词条赫然映入眼帘。
【季辞砚退役】
洛思珩心头一颤，接过手机一目十行的看着那条博文，越看越心惊。
“他这是，堵上了一切啊……”
程音葶目光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间仿佛被一颗重石压住，喘不上来气。
季辞砚这条博文从两年前开始说起，将自己做的一切和盘托出，甚至连舒黎清当年的恶意竞争也毫无保留。
他句句诚挚，只说自己的歉疚与懊悔，丝毫不提程音葶是否能原谅自己。
最后，季辞砚留下了一句：“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哪怕是退役。”
程音葶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评论中网友们对他的骂声，对自己的歉意与惋惜，默默退出了软件。
她打开季辞砚的聊天界面，除了上次那笔过期的转账外，便再无一点消息。
程音葶有些犹豫，点开对话框想发消息，却见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她心头一颤，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你不用这样的。】
对面几乎是立刻给了回应：【是我的错，我应该挨骂。】
这短短几个字看得程音葶心间酸软又无力。
她本想着回来后开发布会，说明她与洛思珩季辞砚并无瓜葛，澄清脚踩两条船的骂名。
没想季辞砚这么猛，直接将一切都说出，将自己陷入舆论的漩涡中，把她摘出来。
被人这样维护，程音葶的心头不可避免地一暖。
可她也知道花滑对季辞砚的意义，知道退役的分量。
程音葶踌躇片刻，还是咬了咬牙，手指在屏幕上翻飞。
季辞砚正准备递交退役申请表，手机却突然一震，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垂眸看去，只见聊天框发来两条简短的讯息。
【别退役。】
【我期待和你搭档，站上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