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舟嗓音压低,“手术还需要几个小时,你可以去休息,我留在这里。”
墨宴舟日理万机的大总裁,能丢下应酬和工作来这里陪她已经很感激了,她才是亲生女儿,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传出去,她不孝,也不会做人。
白蕴夏慵懒的抱着墨宴舟手臂,“有点儿,我能忍住的。”
如果是墨渡,这会儿早溜去睡了。
同样是被宠大的,一个心大,一个心细坚强。
“实在忍不住,我就眯几分钟,你记得掐我一下,把我掐醒。”白蕴夏在自己腿上做了掐肉的动作,“这样,用力掐。”
墨宴舟黑眸幽沉沉的,她下得去手,他可下不去手。
“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顺不顺利……”
“开颅呀,脑袋打开,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只要是人,就会生病,疾病才不管穷人还是富人,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白蕴夏忽然拽紧墨宴舟手臂:“墨宴舟,我们都要身体健康呀!”
墨宴舟低声:“我身体挺健康的。”
“我也健康呀!”
身体是健康的,心理不一定,总给他发身体局部照。
有点小变态。
白蕴夏最后抵挡不了袭来的困意,搂着墨宴舟睡着了。
墨宴舟不但没有掐醒她,反而托着她的下颌,不让她的脑袋耷拉下去。
刚过了中午的走廊安安静静的,就连护士都很少经过。
仿佛这一层楼只有他们二人。
墨宴舟余光瞥向白蕴夏安谧宁静的睡颜,她应该担心的一夜未眠,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睡着。
时间好像没过多久,掌心托着的脑袋忽然离开,白蕴夏一个激灵,猛然醒来。
她看着手术室上面显示的时间,一点多了。
手术还没结束。
“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
“我说就眯几分钟,你把我掐醒。”白蕴夏眼神迷糊,小嘴微张的打哈欠。
墨宴舟脑海中骤然浮现她之前cos猫咪的样子,这副乖软慵懒的模样的确很像一只美女猫,可可爱爱。
小猫咪也喜欢睡觉,随时都是那副懒怠随性的模样。
墨宴舟嗓音也压低了许多,“半个小时和几分钟没什么区别。”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用力一掐肯定会红一大片。
想让她多睡会儿。
这个世界上目前也只有墨渡能让他使用暴力。
幸好这几天让墨渡搬出去住了,白天在公司看见他就够了,晚上还看见他,早晚会被气出病来。
虽然只睡了半个小时,但效果显著,接下的时间应该不会睡着了。
没多久,白与霜也来了。
白蕴夏立刻丢下墨宴舟,跑到对面和姐姐一起坐,牵着姐姐的手,和姐姐贴贴,和姐姐说说话。
墨宴舟独自坐在对面,和对面形成了明显的两种画风。
他仿佛是陌生人。
墨宴舟沉着脸起身,白蕴夏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和白与霜讲话。
他转身离开。
“墨总陪了你那么久,你不去送送他?”白与霜轻声说。
“啊?他应该不会走吧。”白蕴夏盯着墨宴舟挺拔修长的背影远去,“应该是坐的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墨宴舟,但她就是觉得墨宴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答应了来医院陪她,就不可能中途离开。
否则早就走了。
“这次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墨宴舟。”
“姐,这个包在我身上。”白蕴夏搂着白与霜的手臂。
至于怎么谢墨宴舟她还没想好。
过了一会儿,墨宴舟拿着三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水回来了。
“谢谢。”
白蕴夏拿了两瓶,其中一瓶递给姐姐。
墨宴舟本来想买别的,不知道她们俩的口味,白蕴夏大概是喜欢抹茶,医院的自动贩卖机没有奶茶卖。
下午四点半,显示屏上白聿秋的名字后面终于显示手术结束。
姐妹俩齐刷刷的站起来,激动的走到门口。
墨宴舟站在白蕴夏身后,陪她等着。
几个护士出来后,韩禹取下口罩,也出来了。
“怎么样?”白蕴夏着急的问,“韩医生,我爸怎么样?”
“如果失败,你老公得把我踹到江里去。”韩禹累的伸了伸懒腰,“再活个十年应该没问题,前提是手术之后好好恢复。”
白蕴夏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激动的抱着姐姐。
太好了!!!
抱了姐姐,白蕴夏又转身去抱墨宴舟,双手圈着他的腰,含泪的眸望着清冷的脸,“老公,谢谢你帮我找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已经说过一次了。
“不抱我吗?”韩禹开玩笑的说。
白蕴夏靠在墨宴舟怀里,韩禹身上还穿着动手术的防护服,帽子口罩手套,全副武装,眼睛红了一大片,高强度八个多小时的手术,他看起来特别累,很辛苦。
“你找个女朋友抱吧,朋友之妻不可欺哟。”白蕴夏黏糊糊的贴着墨宴舟,“老公,你可要把我看好了,有人觊觎你老婆。”
墨宴舟护着她的后背,“我老婆说的对,你可以找个女朋友抱。”
学医本来就累,他又搞临床,又搞研究,忙不过来,一天恨不得分成48小时,哪有时间谈恋爱。
他以后多半会走上相亲的道路。
“晚上请你吃饭。”墨宴舟对着韩禹离开的背影说了句。
“OK。”
白聿秋的病床没多久也被推回到了病床里,他还在昏迷中,手腕上扎了留置针,现在正在输液,鼻子上插着氧气。
手术成功了,病房里却响起细细碎碎的哭声。
喜极而泣。
他们待了一个小时,冯捷便让他们回家了。
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就好。
“姐,要一起去吃饭吗?”
“我不去了。”白与霜很累,想回家休息,“帮我谢谢韩医生。”
“好。”
白蕴夏和墨宴舟到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韩禹身边站了个人。
韩禹抬手揉揉对面男人的头发,看起来关系不错。
“来了啊!吃什么啊!”
韩禹好不容易回国,自然要吃国内的美食,在国外当留子,吃的那叫一个苦。
“夏夏……”
韩殊直勾勾的盯着白蕴夏,再看看她身边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来接他的那位。
“你们认识啊?那我弟非要跟我去吃饭,带他了。”韩禹打开车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