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眸中的陌然不似作假，她确实想不起来曾经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姜暮烟收回视线，往外走。
只是在离开店面之前，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刚才那个男人看过的婚纱。
确实很精致雅贵，让人一眼就心生喜欢。
她进这家店，也是被这件婚纱吸引，才走进一看的。
顺便也想看看自己穿婚纱的模样。
却不曾想遇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晏明秋跟在她身后，心中却是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
他清楚地记得，当那个名叫程京寒的男人望向姜暮烟时，眼中的深情和眷恋几乎要溢出来。
“烟烟，你……”晏明秋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姜暮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明秋？”
晏明秋摇摇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晚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姜暮烟微微蹙眉，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嗯，你今晚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晏明秋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姜暮烟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吧，我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很像我记忆中的某个人。”
“但是我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晏明秋和姜暮烟并肩行走着，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遗忘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姜暮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半年前她睁开眼时便是在医院，耳边机器“嘀嗒”运作声此起彼伏，规律格外的刺耳。
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便是晏明秋，然而她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身为机长的职业之外，几乎忘记了一切。
当时的诊治医生一脸凝重：“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五分钟，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不过因为头部遭受了冲击，记忆可能会有所缺失，能不能想起来，还得看之后恢复的怎么样。”
“其实你这次，不用请假陪我来的，塔台每天那么忙。”姜暮烟有些不好意思。
晏明秋却不以为意：“你不是也是临近新年还要忙着飞这趟航班吗？”
姜暮烟笑了笑，这半年她飞了很多次巴黎的航班，却是第一次在这里停留脚步，观赏异国的景色，但是她总觉得这些景色，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看过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吧？”姜暮烟看了眼飞落的雪花，目光不禁飘远。
“是啊。”晏明秋哈了口白气：“今晚似乎也格外的冷了些。”
夜深后，街灯下的雪花似乎都变得更加孤冷。
程京寒回到家，将购物袋放下。
在厨房忙碌的程母听到动静探出身来：“怎么了京寒，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一脸心事重重的？”
程京寒愣了愣，抿紧了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妈，我好像……看到暮烟了……”
他迟疑着开口，自己也底气不足。
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呢？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程母连忙关了火，从厨房走出，摸了摸程京寒的额头。
“这可是巴黎，小烟怎么可能会在这呢？你一定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