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霍君晏摸着后脑勺，一脸疑惑。
“爸爸这是怎么了？他不是想看莫医生吗？怎么又不让我画了？”
小脑袋想不通，最后还是听话擦掉了画板。
书房内，霍斯年用手揪着眉心，脑海里快速地捋着思路。
神医莫九寒的弟子莫云笙，就是秦轻轻无疑。
但既然是秦轻轻，她难道不恨他跟凌潇？怎么会这么关心他和凌潇的孩子？在天顶农庄，他看得出来，她想留住君晏，眼神里还隐隐透着担忧。
这些他都注意到了，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电脑里弹出两份附带绝密文书的邮件，其中一份是董事会上用来“弹劾”秦轻轻的文书。
看着文书上被扣在秦轻轻头上的“疑似商业间谍”这顶高帽，再看文书的署名，凌潇。
霍斯年的眉心拧得更厉害。
凌潇都已经住院了，这份文书必然是在她出事前就已经拟好的。
凌潇对弹劾秦轻轻的事情比什么都上心，连她亲生儿子君晏的下落都可以不管不顾。
比起凌潇，秦轻轻反而更像君晏的母亲……
霍斯年耳边突然冒出五年前，医院里秦轻轻嘶喊的声音：“斯年！你相信我，我没有别的男人，我只有你！那是我们的亲骨肉啊！霍斯年……”
头顶霎时闪过一道白光。
当时他把秦轻轻生的孩子交给了凌潇，让凌潇送去乡下一户人家。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个婴儿。后来凌潇称孩子被秦轻轻抢走，紧接着凌潇早产生下一个男婴。
以前他从来没怀疑过其中有问题，但再度回想起来，实在太多疑点了。
当时秦轻轻刚剖宫产没多久，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能把凌潇推倒？还能从凌潇手里抢走婴儿？
是他被那个亲子鉴定气红了眼，竟然这么大的破绽都没发现。
再回想，在竹屋前，秦轻轻对君晏的生死分明不怎么在意，后来却独自带走君晏去了天顶农庄。
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在京都治疗君晏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这么大的转变
霍斯年迅速打了个电话给管家，“调出莫云笙住在别墅那段时间的所有监控。”
管家很快将监控录像发到了书房的电脑。
他快速闪过监控视频，却发现中途有三个小时监控空缺，再度打通管家电话。
“秦轻轻在来别墅的第二天，有过三小时的空白，她去哪了？”
“大少爷，莫医生当时是说要带小少爷的体液样本，去医院做检查。”
“医院？哪家医院？”
“京都中医院。”
霍斯年眼神一凛，“去医院，把当时的那份检测报告结果存档拿来。”
挂断电话后，他眉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不安地轻敲着书桌……
半小时过去，手机传来“叮”的一声。
他点开，一张报告截图展现出来。
“存在亲子关系。”
六个大字像是钉在了他的瞳仁上，其他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竟然真如他猜测那般。
凌潇骗了他……
君晏，是他跟秦轻轻的孩子。
他喝醉酒、唯一碰过女人的那晚，是跟秦轻轻，而不是凌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