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丢进山区特训五年,出来时看向他的眸光都是冷的。
她不爱他了,花了两辈子在他身上,这一次,她真的不要他了。
第一世,她爱他用错了方式,又作又闹,逼着他和自己离了婚。
第二世,她学会了示弱,可他不爱她,
每一次护着那个女人时,都对她道“别欺负她,再闹下去就离婚。"
父亲实在看不下去,把她丢进了山区。
逼她丢掉恋爱脑。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你别打我了……"
没等她反应,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你在做什么!"
她愕然回身,撞上丈夫寒冰般的目光!
重生第一天,她就被丈夫带回家的那个女人诬陷了。
那个女人是丈夫战友的妹妹,战友死后,他就一直照顾她。
他们结婚后,他更是把她接到家里照顾。
本来只该是两个人的家庭,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
刚过门丈夫就带回一个女人,上辈子骄纵的她当然忍不了,当天就和丈夫吵架,吵完他气得直接和她分房睡。
从此再没搬回过卧室。
上辈子她又是闹又是去父亲那儿告状,闹到最后,丈夫不仅不碰她,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这女人更是屡屡污蔑她。
直到他们离婚,她一个人孤独老死。
眼前,丈夫跨过门将女生扶起。
女生立刻抓住他胳膊上边哭边咳嗽:“哥,我好难受……"
闻声,丈夫寒眸直指她。
她脸色一白,刚想解释,丈夫却抱起故作虚弱的女生:“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女生点点头,暗暗朝她投去个得意的眼神。
她僵着,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
如果是上辈子,此刻她一定会拦人,可重活一世,她怕自己再踏出一步,又会惹来丈夫厌恶的眼神……
盯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直到腿都僵了,她才缓过神。
她原本以为,重来一世,她最起码能改变什么。
最起码,不要让他再次厌恶自己,不要让他讨厌自己。
可她却重生在他再也不肯信任她的时间段。
她去打靶场参加比赛那日起的很早,却怎么也拉不开门。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丈夫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女生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哥哥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她心中一寒。
看了眼墙上的钟,她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
她跛着脚走向丈夫,想着再把迟到的事解释清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早上房门被女生故意反锁了,我跳窗崴了脚,这才耽误了参赛。"
可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骤沉:“你就非得和她过不去?"
冷冽的语气刺的她心一紧:“我只是实话实.."
话没说完,警卫员突然跑过来:“旅长,刚接到电话,您妹妹发病被送医院了!"
没等她反应,丈夫猛然迈开腿,撞开她急切离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割。
结婚第三个月的时候,父亲强制他们离了婚。
她'噌'的又站起:“爸,我才结婚三个多月……"
“就是因为结婚才三个多月,趁早断了好。"
父亲语气坚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爸是过来人,他心里但凡在意你一点,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好好想想。"
办好离婚报告后,她咬着牙,道:“父亲,我接受您的安排,去北边进行狙击手特训。"
三年后,边境。
圆月高挂,幽暗的树程时不时传出程鸱鸟悚然的鸣叫。
草丛间一双双带着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河面上缓缓靠近的船。
子弹上膛,汗划过男人紧绷的下颚。
这次秘密抓捕入境的犯人,他要做的,是带人接应卧底'玫瑰。
他压低声音吩咐:“保持警惕,在'玫瑰'没发出信号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话刚落音,船舱里突然传出几声枪响!
男人脸色一紧,立刻带着人朝船上冲去。
'砰'的巨响,船舱门被踹开,他率先冲进去,却见犯人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个女人背身扣着皮带。
她转过身,他瞳孔骤然紧缩。
是她!?
消失了三年的人猝不及防出现,她微仰着头,眼神疏离:“久违了,旅长。"
‘嘭!’
程北茉撞到靶子,惊愕望着不远处年轻的战士,一瞬间,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明明孤独老死在家,怎么再睁眼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
这时,一道冷漠的视线射来。
她抬头看向来人,心跳陡然一顿。
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她新婚两个月的丈夫,东海军区的旅长陆宴舟!
他一身军装,俊朗挺拔,汗水伏在衣领下的古铜色皮肤上,整个人热气蒸腾,可眉眼却透着股寒冽。
没等她回神,男人铁烙般的手就攥住她,径直把她拉到角落。
“你来这儿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质疑。
程北茉凝着他不悦的深眸,眼眶蓦然一涩:“陆宴舟……”
娇软的委屈让陆宴舟微怔,可周遭投来的探寻视线让他立刻冷下脸:“回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说着,他重重松开手,目露驱逐。
程北茉踉跄了一下:“可我有话……”
“你要是还打着送小苒回乡下的主意,就不必开口。”
程北茉一噎。
姜小苒,陆宴舟已牺牲战友的妹妹,因为生病,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哪怕结了婚,也被陆宴舟带进了他们的小家。
上辈子来打靶场,也是因为跟姜小苒吵了一架,想找他寻个安慰。
可惜上辈子她不会说话,最后跟他闹得不欢而散。
想着,她小心抓住他的袖口,放低姿态:“你几天没回家,我只是……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陆宴舟眼底掠过丝诧异,程北茉是军长的独女,结婚后也一直任性傲慢,怎么忽然变得温顺?
很快,他压下神色抽出袖子:“少玩花样,我不吃这套。”
话落,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扔出句警告:“还有,小苒身体不好,不许你再欺负她。”
程北茉僵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从小备受宠爱,ᏕᏯᏃᏝ却总在陆宴舟这吃瘪,上辈子嫉妒他对姜小苒的偏爱,为此没少发脾气……
一次又一次,婚姻最终破裂。
她真的很喜欢他。
重来一次,如果自己对他温柔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缓了很久情绪,程北茉才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
可一进门,就看见姜小苒正穿着自己母亲生前最爱的裙子,花蝴蝶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程北茉脸色一变:“脱下来!”
姜小苒吓了一跳,这母老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很快,她红润健康的脸上,扬起挑衅:“你放着不穿也是浪费,况且宴舟哥也说我穿裙子很漂亮。”
说着,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再说了,您一个军长家的大小姐,还在乎件裙子吗?”
这只是一件裙子的事吗?
“我再说一遍,脱下来。”
程北茉压着怒气,就要上前抓人。
姜小苒原本要躲,但视线触及屋外,眸光闪了闪后猛然摔向一旁的椅子。
‘哐’的一声,她的头磕在椅角,青了一大块。
紧接着,她就泪眼汪汪地哭求:“对不起北茉姐,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你别打我了……”
没等程北茉反应,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程北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