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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的瞬间,像是堵在心口的郁结瞬间消散。
方絮笙愣了愣,还是问:“这所谓的朋友是你吗?”
江弋直直看着她,没摇头也没点头,认真说道:“不止是我。”
心跳仿佛空了一拍,随后却跳跃得更加鼓舞起来。
“好。”
她很想看看,是谁,会一直喜欢她。
应下后两人便没了话,方絮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声打断。
拿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
对面静了一瞬,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我。”
雀跃的心跳瞬间偃旗息鼓,方絮笙默了默,沉声开口:“有事吗?”
“能聊聊吗?”周敬年说着顿了顿:“我在后湖等你。”
几支乐队的休息区离得很近,后湖也是几步就能到的距离。
方絮笙却道:“我不想去,现在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从前她事事都以周敬年为先,如今两人分道扬镳,总该由着自己了。
听筒中安静了好一会。
在方絮笙没了耐心要挂电话之前,周敬年开了口。
“方絮笙,昨天已死解散了。”
……
后湖。
方絮笙裹着外套,来到湖边。
周敬年在湖边坐着,长腿交叠,随手捡起石头朝湖面扔去,连着溅起十个水漂。
方絮笙刚刚走近,周敬年便像是感应到一般。
“来得好快。”
方絮笙一愣,顿住了脚步。
挂了电话,她没来得及细想,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些冒失了。
习惯真可怕,事到如今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关注周敬年。
其实不意外,毕竟从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那个在日暮酒馆里朝她伸出手周敬年,的确带给她重新创作的勇气。
荒芜的心暂时有了避风港,虽然短暂却也温暖,将那些狂风骤雨避开。
虽然心寒,但她并不回避过去。
方絮笙淡淡开了口:“昨天已死是你的心血,怎么解散了?”
周敬年没有回头,只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湖面出神。
“方絮笙,对不起,是我忘了给你的承诺。”
他说着,又捡起石子扔进湖里,却只有巨大的水花,将湖面溅起杂乱的涟漪。
“昨天已死是为你建立的乐队,你走了,它也不该存在了。”
方絮笙听着,却有些哑然失笑。
这话迟了太久,承诺变成笑话,从不是瞬间的事。
她想着,隐去笑意,又想起一件事:“所以你换了这么多主唱,想要的感觉就是sees吗?”
周敬年点点头:“你看了我的私信了。”
虽然没回,但私信会显示已读,周敬年不可能不知道。
“嗯。”方絮笙淡淡应了声,“挺荒唐的。”
周敬年顿了顿,哽声开口:“我想问你,为什么当时我让你试试主唱,你不肯上。”
“因为不敢。”方絮笙说得坦然。
一旦开口,就会被发现和sees的声线太像。
而那时的她,却连听都不敢听到这名字。
周敬年听着,却笑了出来。
“好吧。”他点点头,“我错了,时间错了,错了就是错了。”
“我认了。”
他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抬手顿了顿却又放下。
犹豫片刻后,周敬年只道:“昨天已死输了,我也输了,祝你们能拿第一。”
丢下这句话,周敬年便离开了。
方絮笙看着他,自己在湖边坐下来。
一切都结束得仓促,甚至律师连律师函都没拟出来,周敬年就直接认输了。
湖边的风很大,方絮笙裹紧了外套,却不想离开。
就像那次在寒冷的沙漠中等待日出,她总觉得自己该等一会。
片刻后,一件外套将她裹了起来。
那外套很大,带着热气,将风带来的寒气挡得严实。
心跟着身体一起暖了暖,方絮笙回头看去,却见是江弋。
“在想什么?”他问。
方絮笙摇摇头,不答反问:“你真是个好老板,关心队员是你的义务吗?”
“不是。”江弋顿了顿,“但关心你是我的责任。”
“谁给你定的责任?”
方絮笙随口说着,江弋却忽然近了些,回答得很认真。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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