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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属于国际一线大都市的繁华景色。
  高楼林立,人流如梭,一个个精英白领们从磅礴大气的办公大厦内进进出出。
  一辆黑色卡宴缓缓驶入京恒集团总部区的大门。
  大厦的玻璃窗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
  车子越过巨大的环形喷泉水池,周边是郁郁葱葱的绿化景观,一棵棵柏树枝繁叶茂,历经风霜却苍劲依然。
  京恒旗下分公司渗透众多领域。
  在业内垄断了一片天地,古韵焕新颜,舒适宜人的办公环境将城市喧嚣与幽静格调完美融合于一体。
  身为董事长特级助理的周文赋推开车门。
  他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又检查了一遍公文包里面的文件,整理好衣装后,疾步走向了楼厅:“慕董说他现在就在办公室,您可以过去了。”
  对方迟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吗?”
  “抱歉,我也只是听命于慕董的安排,不清楚具体的内容,您过去就知道了。”
  -
  慕永添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西装革履的他呼吸有些不稳,心事重重,眉宇蹙在一起,脸上似刷了一层胶水紧紧绷着。
  他的手搭在董事长部办公室的门柄处。
  但就是不敢推门而入。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慕永添的肩膀,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而坚韧的声音:“三叔,站着做什么,进。”
  是慕知清!
  被拍的慕永添心尖莫名一颤,唇角扯出的笑容有些僵硬:“好。”
  主动为慕知清这个晚辈推开了门。
  让开位置。
  慕知清笑着进了门,他的身材比慕永添高峻几分,衣袖被他习惯性得卷至臂弯,手中还拿着一些开会用的资料。
  “给三叔倒茶。”
  “是。”
  跟在董事长身后的周文赋连忙去沏茶了。
  慕知清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落地窗前的窗帘,顷刻间,恰到好处的光线洒满了宽敞的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椅上,唇角的笑意谦逊又和气,指尖在桌面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那个,知清啊,我还有事要忙,你找我什么事?”
  略显突兀的慕永添站在办公室内。
  滚了滚喉咙。
  与慕知清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交锋,明明自己是长辈,还是站着的,呈居高临下的对峙之势,可坐着的慕知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快要令人窒息。
  “也对,三叔最近忙着讲故事,怕是脱不开身。”
  “...”
  慕知清关怀体恤道:“这一张嘴够不够你讲故事用的?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买两张嘴。”
  “你。”
  慕永添怒目圆睁:“我是你叔,没大没小!”
  “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呢。”
  慕知清盯着对面略显紧张的男人:“你一个叔辈,偷偷跑去给侄媳妇讲恐怖故事,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你!”
  “我家棠棠胆子小,禁不住吓,昨天回到家哭着收拾行李,说什么也不想跟我过了。”
  “...”
  “我是哄不好她了,你说怎么办吧。”
  见慕知清一直阴阳怪气,慕永添紧紧咬着牙关,怒意从两肋窜出:“你究竟想说什么?”
  周文赋端着沏泡好的茶水。
  热气腾腾的茶水,一杯放在董事长手边,一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将慕董要用到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取开。
  把签字笔放在文件上面。
  慕知清眉眼示意:“胡诌八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过来,两个方案,选一个签了。”
  慕永添走到桌前。
  看向第一个文件上的内容,慕永添肺火熊熊燃烧,气不打一处来:“股权转让书?!股权、转让书?!”
  “没生僻字,不需要你做点读机。”
  “慕知清,我从董事长的位置被你一路搞,一路阴,一路削,现在我被踩成一个小小的副总监,你还不知足?!我受尽冷眼,股份本就没多少了,压根儿威胁不到你啊!”
  “不是爱讲故事么。”
  “我就讲了一次。”
  “哦,言则,你还想多讲几次。”
  慕知清面色倏地冷峻起来,一双犀利的眼冷凝成刺骨骇人的寒冰:“凭你早些年对我做的那些事,现在让你签个文件已经算我大度了。怎么,你也想住疗养院了?”
  慕永添心里咯噔一声:“我身体好着呢,不住。”
  站在角落里的周文赋屏气凝神。
  慕董这个人温文尔雅惯了,极少会这样冷厉无情,现在空气中忽然就弥漫起来一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气息。
  慕永添咽不下这口气:“但忤逆长辈,你不得善终。”
  “我能不能善终是我的事,不劳你挂牵,不过,你再敢招惹棠棠,你能不能善终是个问题。”
  “你!”
  慕永添怒不可遏。
  他的胸口压了一座大山似的,气得喘不过气,以股份为胁,慕知清这个人打蛇向来捏七寸:“没大没小,连你父亲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看你翅膀真是硬了。”
  “我哪来的父亲。”
  “你!”
  一口淤血卡在慕永添的嗓子眼。
  他捂着抽抽泛疼的心脏,嘴角在不自觉的抽搐,一张脸青白交加:“逆子啊逆子,你父亲落在你手里,还不如落在警察手里呢,你告诉我,我大哥现在还活着吗?”
  慕知清支着下巴,好整以暇:“想你哥了?”
  “...”
  “这样吧,周叔,安排他们兄弟俩见一面,时间就定在——”
  “...那就算了,”慕永添连忙打断,看向周文赋,嘴都快吓瓢了,“老周,算了,不用安排,别听他的,我签文件。”
  慕永添后背发麻。
  谁知道大哥现在是阴人还是阳人,慕知清这个狡诈狠毒的人,还想把他送进疗养院。
  真是铁石心肠!
  慕知清目光森冷,威严施压:“一分钟。”
  “我签第二个!”
  慕永添实在是不想转让自己的mini股份,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第二个文件看了一眼。
  仅一眼,他瞳孔八级大地震!
  “印国区?!我一大把年纪,你赶我去印国当个搬砖的包工头?这跟去非国挖煤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去挖煤呢。”
  慕知清颔首,似有在认真考虑:“想挖煤也可以,虽然你手脚慢,但你嘴巴可比别人快多了,用嘴挖煤这项目我给你投了。”
  “你!”
  慕知清悠闲地看着腕表,计时。
  站着的慕永添慌乱失措,沧桑的手指剧烈颤抖,汗如雨下,签好了第一个文件。
  继而破罐破摔,破口大骂。
  “没有你娶的那个死妮子嘴巴快,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嘴巴最严实,我呸!”
  “早知道在你刚进慕家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要不然我儿子早就上位了,你如此凉薄寡义,早晚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周叔,送客。”
  “是。”
  周文赋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永添脸色比锅底还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狠狠地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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