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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枝绵楞在原地,随后摇头拒绝,“算了,我再忍忍把吧,不麻烦你了。”
  宋鸣飞挑眉道:“不是不舒服吗?”
  沈枝绵纠结了片刻还是跟着宋鸣飞去了洗手间。
  宋鸣飞替她搬来一张凳子,让她仰头靠着洗手盆,头和洗手盆贴近的地方用手垫着隔开,让她不至于被硌得难受。
  另一只手打开淋浴头调试水温,感觉可以了才对着沈枝绵的头发,询问道:“温度怎么样,烫不烫?”
  沈枝绵摇摇头,水温是不烫但感觉宋鸣飞拖着自己头的手烫得吓人。
  宋鸣飞很明显没给人洗过头,手上动作生疏又笨拙,但十分轻柔,生怕弄疼沈枝绵似的,一下一下像挠痒痒一样。
  打上泡沫后轻轻的揉搓着,看不见的人其他的感官总是更敏感,头顶上轻柔的按摩让沈枝绵直接从头皮麻到心口,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揉搓完后小心的用水冲着泡沫,生怕水流进眼睛里。
  沈枝绵无比庆幸自己的眼睛现在被纱布蒙上了,她的眼睛在纱布底下都控制不住的抖着。
  洗完后宋鸣飞捏了捏沈枝绵的后颈,像捏猫似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好了。”
  沈枝绵起身,宋鸣飞拿着毛巾跟在后面垫着怕滴着水的头发将衣服给洇湿。擦头发吹头发也都是由宋鸣飞代劳的,发丝勾着绕着之间像一下下缠绕在心上似的。
  沈枝绵的脸红直到头发干了好久都没褪下去,吹干的头发温顺的散在肩上,少女穿着浅色的毛衣坐在沙发上,百叶窗将阳光剪得细碎,均匀的洒在她的身上,眼上的绷带不仅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一股破碎的病态美。
  宋鸣飞的心微不可查的漏跳一拍,没忍住将这一刻偷拍下来。
  突然身后传来肖雪玲的声音:“搞什么宋鸣飞,你趁枝绵看不见偷拍她?”
  沈枝绵迷茫的“望”过来。
  宋鸣飞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只淡定的收起手机道:“不小心打开的,你过来干什么?今天队里不是有训练吗?你不用盯着?”
  肖雪玲抱臂靠在门框上:“主教练都天天跑医院,我过来看看怎么了?沈枝绵是看不见,你也没看见最近的新闻吗?”
  宋鸣飞天天队里医院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基本没有时间打开手机去看最近又出了什么无聊的新闻。
  “没有,最近都忙。”
  “忙,都忙点好啊。”肖雪玲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怕沈枝绵听不到将声音开大,随后递到宋鸣飞手上。
  视频里是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个中年女人打扮得十分寒酸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哭诉自己辛辛苦苦将养女送去学跳水,养了十几年满十八岁就将父母抛弃,迁走户口,从此再没有联系过。前几天得知女儿奥运会拿了金牌想叫她回家一起吃顿饭也不肯,说着还放出一段音频,是沈枝绵那天和母亲的对话。
  “枝绵啊,我是妈妈。”
  “嗯,妈。”
  “你爸爸说你拿了奥运冠军啊囡囡,怎么不跟妈妈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没有关系了。”
  ……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沈力军的辱骂被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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