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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和玉竹一起过去扶崔雅滢下车。
“好热闹!”崔祈昱一下车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兴奋地往人群里冲。
可惜没跑出几步就被崔祈彦拎住了后颈的衣领,“你出门前答应过我什么?”
崔祈昱缩着脖子回过头,“一切听大哥的……”
“跟在我身边,否则我立马让季白送你回去。”今夜西丰街上的人比崔祈彦预想的还要多,如果不是因为黄家父子,他此刻也应该带着人在此巡视。
“哦。”崔祈昱马上变乖巧。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大哥,为何今晚会如此热闹,都快赶上花灯节了,难道都是来看西域表演的?”崔雅滢看着眼前的场景惊讶问道。
崔祈昱带着他们边往前走边回答她的问题,“表演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年初圣上应允西域一些小国来京城进行为期一月的贸易,前段时间各国的使者和商人陆续到来,今日算是正式开始。他们进行表演主要是为了吸引人去买他们的东西。”
崔雅滢恍然大悟:“怪不得京城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西域人。”
往里走,果然见到街边搭了许多台子,台上是充满西域风情的新奇表演,台下便在售卖各色商品,布匹、酒器、饰品等,让人置身其中目不暇接。
“玉竹、云苓,你们看这个好看吗?”崔雅滢被一个摊子上流光溢彩的首饰吸引,拿起一个镶宝石的鎏金镯子戴在手上。
“姑娘戴什么都好看。”
玉竹诚心的夸赞在崔雅滢听来就是拍马屁,不走心,她望向云苓,“云苓你来说。”
云苓仔细端详那只镯子,直言道:“这镯子确实特别,若是姑娘图个新鲜,买下倒也无妨。但要想日常戴着,能与它相衬的衣裳却不好找,而且它的做工也不是很精细。”
“是吗?”崔雅滢把手上的镯子凑近去看,“还真像你说的,经不起细看。”
见她将镯子褪下,摊子上的那名西域商人急了,叽里咕噜说了好一通,可惜她们一句都听不懂。
商人看她们一脸懵,无奈扯过他雇用的大殷人,示意让他来说。
能被西域人雇用,那人也是个机灵的,笑着对崔雅滢说道:“姑娘一看就是出自富贵人家,这样的品相配不上姑娘。我们这里另有好货,是专门为像您这样的贵客准备的。”
说着他从商人身前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打开里面也是各种首饰,每种的数量不多,但做工确实要比放在外面的这些要好上很多,想来价钱也不是一个层面的。
崔雅滢从中挑出一个跟刚才那只款式相似的镯子。
“姑娘果真好眼力,这只镯子可是纯金打造,上面的每一颗宝石都独一无二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也只有您这样身份尊贵之人才配得上。”那人极力推销。
这要换做旁的姑娘或许就被他说动了,可惜崔雅滢不同,她自幼奇珍异宝见过不少。且不说这镯子比母亲那些御赐的首饰要差得远,就算真如他所说是独一无二的,那她更不能要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只有皇家能拥有。
她不发一言地将镯子放回去。
那人愣住了,“姑娘可是嫌贵?只要您喜欢,价钱好商量。”
崔雅滢摇头:“我不喜欢。”
那人也不气馁,指着匣子中剩下的,“那您再看看别的。他们西域的商人来咱们京城一趟不容易,下回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这些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云苓,你觉得这里面哪个适合我?”崔雅滢转头问道。
云苓指了指自己:“姑娘让奴婢选?”
“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来帮我选。”
云苓走上前,把匣子里的首饰挨个看了一遍,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支白玉簪,“姑娘觉得这簪子如何?”
崔雅滢接过来,“不错,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细看却很别致。”
“姑娘说得对极了,这簪子上雕刻的花是西域最珍贵纯洁的雪莲花,正配姑娘。”摊子上那人又燃起了希望。
“喜欢就买下。”一直站在一旁的崔祈彦开口。
玉簪拿在手里触手温润,崔雅滢越看越喜欢,“这簪子要多少银子?”
那人高兴地与西域商人连说带比划了一番,最后报了个数,“八十两。”
“这么贵!”玉竹惊得张大嘴,“你别看我们姑娘一身贵气就想坑我们,八十两银子我们能买到更好的。”
“在下怎敢骗姑娘?”那人放低了声音说道,“同为大殷人,在下当然是站在姑娘这边的,这个价确实是他的底价了。您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他这玉簪用料极好。”
“包起来。”崔祈彦直接扔过去一袋银子。
“唉,好嘞,这位公子真是豪气,”那人收下银子,手脚麻利地将玉簪包好,“您收好。”
玉竹将东西接过来。
崔祈昱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两手拉着崔雅滢往前走,“这些俗物有什么好看的,杂耍要开演了,我们快走。”
崔雅滢买到心仪的东西心情颇好,“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娶了妻就会知道,你说的这些俗物最能讨女子欢心。到时你惹你娘子不高兴了,送她这个保准管用。”
“女人这么麻烦,我才不要!”崔祈昱现在眼里只有西域杂耍。
“好!再来一曲!”
就在他们路过一个台子时,周围的人发出阵阵高呼,尤其是男人,显得极其亢奋,一个个眼睛瞪得锃亮。
崔祈昱以为有什么好看的表演,拉着崔雅滢就钻了进去。
崔祈彦护在他们身后,云苓和玉竹也跟着往里挤。
崔祈昱坚持不懈地挤到了最前面,随着乐声响起,眼前的表演让他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台上走出来六个美艳的西域女子,眼神魅惑勾人,身上只遮住了关键部位,露出大片雪肤,随着她们的舞步,纤细的腰肢如蛇般摆动,看得人血脉喷张。
“呀,这都是些什么!”崔雅滢双手捂住羞红的脸。
崔祈彦皱了皱眉头,大手向前一伸,把前面的崔祈昱整个脸挡住,并把他往回拖,“赶紧走。”
几人要往外走,可周围的人正兴奋着,一个劲儿地往里挤。原本走在后面的云苓这时变成了在前面,被人一推,脚下不稳,一下子跌进了一个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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