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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安夏倚着厨房门,目送两位老东西离开。
  片刻之后,又熟门熟路地来到他们卧室正下方,抬头盯着天花板位置。
  抛开雨声风声,木质天花板的吱扭声也不容忽视。
  以前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有点成就感,如今再听也只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人一旦努力到一定程度,便只想要个结果,她也一样。
  趁着这个时间,丁安夏也没闲着,她开始地毯式搜索楼下可以藏东西的区域。
  虽然不觉得老太婆会把身份证这种东西藏在这,但她还是搜了。
  万一呢,对吧。
  她太渴望离开,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探一探。
  最终查了厨房,仓库,地窖,柴房,墙和地板一寸寸摸过去,感觉就没有一个像藏了东西的。
  但丁安夏不能停下来,她此时整个人是焦虑的,她必须给自己找事情做,要不又会对着天花板发呆了,然后思索一百种柳明振柳苗花一击不成的后果,这会让她陷入无尽的内耗。
  真的有够离谱的。
  公公婆婆怀不上孩子,她在焦虑,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
  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同化成催生一族了。
  为了缓解压力,她又偷偷学着撬锁,那些个被柳苗花看得死紧的东西终于浮出水面。
  但是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厨房柜子有酒糖米面毋庸置疑,但仓库有铁质大锅,地窖藏着外地来的酱菜,柴房啥也没有。
  都是一些她看不上的东西,结果柳苗花将它们当成宝贝特意锁起来。
  再一次对撬锁失去兴趣的丁安夏只能回屋。
  屋里睡着一头猪,她则继续打地铺,还给自己喂了点药,主打一个心烦意乱时睡死就好的方针。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柳明振和柳苗花又起晚了。
  丁安夏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竟然对着脏黄瓜还能有兴致,还有柳明振也是,喝个酒就能发情,跟畜生比也没差了。
  当然了人在屋檐下,不能表现出太明显的厌恶,但丁安夏觉得自己体内的作恶因子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大有一种怀不上就去死的想法。
  而就算怀上了也必须让柳苗花怀得辛苦。
  这般想着,她将今日份的药膳放在柳苗花面前。
  暖宫羹,采用鹿茸粉,红豆等物,可以将卵巢养得更健康些。
  至于柳明振她给的是普通红豆粥。
  两份除了味道不一样,外表都是一样的,这两个人习惯了丁安夏的伺候,根本想不起来去厨房添个饭或者去倒杯水,一切都需要丁安夏送到他们面前。
  所以二人也就没有发现粥从两锅出的现象。
  等到吃完,丁安夏照例还需要送柳吉祥去上学,只来得及拿个馒头就上路了。
  因为心里存着事,并不如往日活泼。
  柳吉祥频频看过来,发现丁安夏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气闷地拍了下她。
  不要忽略一个胖子的手劲,丁安夏被这么一拍差点没摔出去,可惜馒头都掉了。
  “你做什么?!”站稳后,她忍不住吼他。
  柳吉祥撇嘴:“你再不理我,我就跟妈告状!”
  丁安夏紧急将抿直的嘴角拉上来一点,做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我没有不理你。”
  我踏马是在思考你什么时候能有个弟弟,怀孕的脉象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诊出来,如果看经期,也要停经十天才有把握。
  这么一起思考可不就头疼了吗,哪有空管你这个白痴。
  但这个白痴肯定不懂这些东西,丁安夏又只能哄着。
  柳吉祥被哄得眉飞色舞,一下就没了小脾气,他拉住丁安夏的手晃悠:“二丫你嘴咋滴这么甜,我想尝尝是啥味儿。”
  握草!
  丁安夏噌的一下抬起头,瞳孔地震,唰的一下抽回手,还用衣服使劲擦了擦。
  她看着柳吉祥,真的心梗了,小小年纪就学会耍流氓,他爸妈已经够难缠的了,又来一个,简直可以算得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丁安夏眼前顿时乌漆嘛黑。
  千防万防,竟然没防智障添乱。
  “吉祥啊,”丁安夏沧桑地抹了把脸,“你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
  柳吉祥挠挠头:“昨晚在爸妈房间听到的。”
  他起夜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就忍不住停下来听了。
  丁安夏倒吸一口凉气,率先想到的却是柳吉祥背着她起夜,房门大开,这要是被柳苗花这个神经病看到他俩分床睡,她就完蛋了。
  未免计划出现纰漏,她郑重其事地对柳吉祥说:“以后要起夜,要出门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
  柳吉祥爽快地答应了。
  而后他盯着丁安夏的唇:“那我可以尝尝吗?”
  丁安夏:“……”
  尼玛,去死。
  她沉重地摇摇头:“你别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这样是耍流氓,要被公安抓起来关的。”
  柳吉祥一听到公安就吓得不行,连忙开脱:“可是爸妈他们都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些更露骨的话,但因为没太听懂,他也就忘了。
  “为什么他们能说,我不能?”
  “他们成年了自然不怕,你还没成年啊。”丁安夏继续忽悠。
  “好吧,以后我不说了。”柳吉祥低头认栽。
  丁安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神金,神金,这一家子都是神金,看把她给吓的。
  还好没给柳吉祥开性.教育指导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丁安夏不由想起半个月前的人参鹿茸鸡汤肉。
  虽然大半都被柳明振消耗了,但是柳吉祥这个贪吃鬼投胎的也捞了两块去吃,当夜就起了反应。
  第二天要不是以为自己尿床了,羞于启齿,怕是整个家都知道他半夜雄起了。
  懵懂无知尚且以本能发泄,一知半解却学着家里人张口荤话,真不知道等他弄懂男女之事的那一天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丁安夏想离开的心更迫切了。
  攒钱的想法也越来越深刻。
  于是她将视线瞄准柳智才。
  之前说的采药赚钱不是糊弄那俩夫妻的,对她来说这个方式是唯一能赚到钱的途径。
  她需要试上一试。
  采药,炮制,制药,她都是专业的。
  于是丁安夏向柳智才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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