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
这边的布局和她那边一样,只不过徐景清东西少,看着比较宽敞,林屿给自己搬了张凳子,在客厅就忙了起来。
只是才坐下没一分钟,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朝那小半瓶酒看过去。
给徐景清的礼物她已经订好了,花了她好大一笔钱,半个月就能到,她这也不算白喝了。
想着,她走过去把那瓶酒放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提醒自己等会千万别忘记拿走。
客厅的空调十足,凉爽一阵一阵地送过来,好不惬意。
但吹了一会,林屿就有点受不了了,腿冷啊。
她下意识去找自己的那件薄衬衫,却突然想起,衬衫好像落徐景清车上了,忘记带上来了。
反正就在隔壁,她准备回去拿一件。顺便看看线路修好没,只是她刚起身,书房的门被人打开。
徐景清走了出来。
林屿一下顿住了动作,紧盯着徐景清。
只见徐景清拐弯推开了书房旁边的门,门内的光景在她tຊ面前展现开来,灰黑色的床单被套,是主卧。
林屿愣住。
这是要干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徐景清就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他把衬衫放在林屿手边的沙发上:“别感冒了。”
林屿看着徐景清,略有些不可思议。
下一秒:“毕竟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批过假条。”
林屿:“......”
徐景清又接着道:“我有点事情要忙,门的密码是550012,你随意,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了。”
说完又转身进了书房。
徐景清所说的忙并不是推辞,他是真的忙。
不仅要忙教学的事情,吴越更是报复性地丢了一堆事情给他,自己逍遥快活去了,在朋友圈PO上露营的照片,阳光,河边,垂钓,好不惬意。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点开林屿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只有一张阳光下猫咪惬意的背景图。
这时他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后面有人给他科普才知道,林屿这是把他给屏蔽了。
看完林屿空空如也的朋友圈,徐景清发消息给李木,让他把所有资料的电子版发给他。
李木有点惊讶,但老板的事不予多问:“好的,徐总。”
只是在和罗义交接资料时,他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徐总下午没回来吗?”
罗义想到在出租车后视镜里面看到的画面,即使画面模糊,也能看出那是个漂亮的女孩,他斟酌道:“徐总应该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忙。”
李木:“……”
他总觉得罗经理的表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将所有资料发给徐景清后,他接到徐景清的电话。
“城南拍卖会上有一条粉水晶手链,你去帮我把它拍下来吧,卡号和密码我发你手机上。”
李木严肃面容:“请问徐总,拍卖资金上限是多少?”
徐景清:“没有上限。”
-
林屿见徐景清进书房后半个多小时之后都没有出来,慢慢放下心来,看来确实是很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是没有警惕,但经历过上次醉酒的事以后,她对徐景清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她拿过徐景清的衬衫搭在腿上,衬衫很工整,没有一丝褶皱,她想或许是徐景清不穿的,所以拿给她搭腿,但就算如此,衬衫上还是飘出了一股淡淡的香,是徐景清身上的味道。
像是松柏身上的味道,但又带着雪意,仿佛松柏生长在雪山之巅,像他人。
要是有机会,她高低得问问徐景清香水链接,她拿回去喷衣柜里。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她轻敲键盘和翻书的声音,连耳机都省了。
跟着徐景清回来也不是没好处。
她拿过手机发消息给物业,询问电路的维修情况,物业给出的回答是正在排查。
宋夏的对话框仍然空空如也,没有回复。
见状,林屿把手机放在一边,看了眼不远处桌子上的柏图斯,开始认真翻书敲报告,动力十足。
同时她还发现,徐景清给她的这本书应该是他常看的一本,上面甚至还有批注,有些她看不懂的地方,扫一眼徐景清的批注便豁然开朗。
电脑上的报告也跟着完善了不少。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而去,太阳渐落西山,天边被墨泼上一片艳红,慢慢只剩浅浅的一束,还带些将歇未歇的昏沉。
徐景清忙完所有事情时,天边那点昏沉也消失不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看了眼窗外,想到客厅的人,估计已经离开。
他起身打开书房的门,外面一片漆黑。
如他所想,没有人。
他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看了一下午的电脑,眼睛酸痛,头还有些昏胀。
他没开灯,直接走向浴室。
十多分钟后,他出来,浑身还带着湿气,发丝滴着水,有几滴顺着脖颈落入浴袍之中。
徐景清没管,走去将客厅的灯打开。
只是才依着记忆走到一半,他突然就被绊了一下,好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随即,一阵滚动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像是玻璃制品。
徐景清眸底闪过一丝光亮,一个不太可能又迅速发芽的想法在他心中蔓延。
开关打开,明亮的灯光一下铺满整个客厅,也落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陡然接触到强烈的灯光,林屿不适地皱了下眉,嘴里嘟囔着:“谁、谁呀?”
徐景清走过去,桌上的酒瓶已经空空如也,显然是有人没忍住,在这里就把酒给喝了,地上倒着一个高脚杯,也就是他刚刚踢到的东西。
林屿原本还在不满什么东西这么亮,想睁开眼看看,但很快一道阴影就落在她面前,挡住了明亮的灯光,林屿瞬间舒服了。
徐景清看着她爬满红晕的脸颊,有些失笑:“你倒是对我放心。”
他去卧室,打算换衣服将人送回去。
但刚走出一步,腰间就是一紧。
林屿拉住了他浴袍的带子:“别走。”
走了,那讨厌的光又要来了。
以为家里没人,徐景清的浴袍系得松垮,属于一扯就落的那种,看着抓住黑色浴袍的白皙指尖,他眉心跳了跳:“松手。”
醉酒的人哪里肯听他的,非但没松手,另一只手还得寸进尺直接覆了上来——
落在了腹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