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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我的心头却忍不住颤了颤,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沈鹤寻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回去,你替我包扎好就行。”
我下意识看向沈鹤寻,他面色如常,可空气中却隐隐有了血腥味道。
夏言好似也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开口:“不管怎么样,别太让人家小姑娘伤心。”
说完他朝前面喊了句:“沈队受伤了,快点回队里处理伤口。”
几分钟后,消防战医务室。
沈鹤寻背后的血渍已经把衣服粘住了,我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服掀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愈合的伤疤又有裂开之势。
而新伤之外,还有很多交错的旧的伤痕。
有的看得出来是摩擦的、烫伤的伤痕,但很多已经看不出它原先因为什么存在。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开口:“怎么会这么严重?”
说出口的那一秒,我也分不清是说现在的伤,还是以前那些不明的伤口。
我看着这些伤口,眼睛忽的酸涩。
半晌才凝神回来。
我用酒精棉擦拭伤口处,他吸了一口气,我手上的动作微顿,开口:“我轻点。”
沈鹤寻却闭口没吱声。
一时之间空气陷入沉默。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
沈鹤寻却开口问:“三年前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呼吸紧了紧,握着镊子的手继续给他上药,半晌,开口:“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而且,我很肯定以前我并不认识你……”
我的话说完却突然感觉到沈鹤寻的身形僵硬了半瞬。
只是,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伤口处理完后,我看着沈鹤寻身上重新裹上的白纱,脑中却忍不住回忆那晚的火灾。
梦中的记忆,也一瞬涌了上来。
两股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全部交杂在心头,我忍不住开口问:“你以前是不是救过永梁化工厂的火?”
沈鹤寻将上衣换好,面色微顿:“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整理医疗工具的手忽的顿了一下,迟疑半晌,开口。
“我总是会梦到一个身影冲到火里,地点就是永梁化工厂。”
“上次你转身去救王艳的时候,那个身影和梦里的很像。”
说到这,我却忍不住觉得荒诞,转声开口:“可能是那段时间太疲惫导致的,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鹤寻的声音却将我打断:“去过。”
闻声,我呼吸一窒,我紧盯着唇色苍白的沈鹤寻,忍不住开口。
“你们冲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以后再也回不来?”
沈鹤寻看着我面色微顿,开口:“害怕过。”
“我也有我的家人,当然会害怕。”
我喉头哽住,半晌开口:“那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再也说不出口。
沈鹤寻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开口:“我们是人,都会害怕。”
“但我的战友,一个个的都奋不顾身,我不能当贪生怕死之徒。”
“而且,我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在等着我。”
我听着他的话久久说不出话,眼眶却微微酸涩。
心想,那你的家庭呢?如果你出事了,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不过下一秒,这个念头却止住了。
我明白这样想,或者问出口,对于沈鹤寻来说,都没有意义。
他有他的坚守和使命。
所以梦里,他会奋不顾身的冲进火场。
而梦外,他也依旧如此……
半晌,沈鹤寻的声音倏的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队里说,以前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很多救援任务都有幸避免受伤,永梁化工厂那次也是。”
“我自己和你一样没有这段记忆,不过我知道当时很多人怀疑过你……但你救了我。”
“所以,我救你的事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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