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五年前,作为名门千金的我,一身傲骨,高洁如兰,宁折不弯。
而如今的我,傲骨被人寸寸粉碎。
零落成泥,被人反复践踏,脊梁早已断了。
风骨与傲气在身陷囹圄时,只会是催命符。
旁边的卫景也惊疑一瞬,随即冷笑:
「卫鸢,你不会以为,装装可怜就能抵消你绑架明珠,跟人私奔的错吧。」
沈靳眸光闪烁,最终居高临下地漠然道:
「你既然喜欢跪,就在这里跪一晚上,来忏悔你对明珠做的恶毒事。」
他们关门进去,只剩下我跪在坚硬地青石板上。
一阵电闪雷鸣后,豆大的雨珠开始砸在我身上。
冰冷的雨水打得我头昏脑胀。
可这样静谧的环境,令我抽搐的心脏开始平缓。
被卖五年后,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卫家在海城算是三流豪门,却因某个甚少被提及的缘由,与顶级豪门沈家订下了婚约。
我与沈靳青梅竹马,是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八岁那年,他在月光下拥吻我,
「鸢鸢,我会永远爱你。」
哥哥卫景更是宠妹狂魔,恨不能将世上一切奇珍都捧到我面前,
「谁伤害我妹妹,我就和他拼命。」
父亲也慈爱地看着我,「鸢鸢是爸爸的掌上明珠,爸爸永远爱你。」
这一切终止于卫明珠的出现。
她的回归,昭示着我是个「小偷」。
从此,所有人都变了。
宠我入骨的沈靳开始被她吸引。
向来痛恨小三的哥哥也会拼命保护她。
父亲更是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
在卫明珠一次次陷害中,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恶毒的人。
我众叛亲离。
除了在深夜抱着已逝妈妈的骨灰哭诉,别无他法。
我将一切都还给卫明珠,可她依旧不愿放过我。
五年前,我和沈靳的婚礼上。
卫明珠在大屏幕放出我被P得毫无痕迹的不雅照。
随即又打电话跟沈靳哭诉,「阿靳,妹妹让人绑架我,我好害怕。」
「啪。」
沈靳在宾客面前,打了我一巴掌,「卫鸢,你令好恶毒。」
然后,他逃婚了,我成为海城的笑话。
当天,我就被卫明珠派人绑架到了港岛,送上黑道大佬宫危的床。
在绝望之时,我用沈靳送的卫星手表打电话给他。
他曾说过,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用这手表联系他。
电话接通,我颤抖着哭诉求他,「阿靳,我被绑架了,求你救救我。」
我宛若陷于泥潭的困兽,深渊在不断侵蚀我。
却依旧期盼着,那个早已变心,曾许诺我一生的男人能拉我一把。
可最终,我只听到沈靳冰寒刺骨的话,
「卫鸢,你又想骗我?你满嘴谎话,心思恶毒。如果真被绑架了,那我该感激绑匪,希望他能折磨到你听话为止。」
我心脏被刺得千疮百孔,痛苦地祈求,「我没绑架卫明珠,我从未欺负过她,是她污蔑我。」
「阿靳,求你,求你信我,哪怕一次。我怀了你的孩子,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信我一次——」
我被捂住唇,卫星手表被身穿浴袍的宫危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