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大宗师!?”
此时,李承乾,李承泽与李云睿三人几乎是懵的。
以至于他们的身形都有些忍不住趔趄,难以站稳。
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
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从血脉上与庆帝最亲近的人。
他们也早已听说。
庆帝昔年确实是会武功,但却早已经废了。
他怎么可能是大宗师?
但随之而来,涌上他们内心的。
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了。
如果庆帝真的是一位大宗师。
但这么多年,整个天下却都只以为他是一个不通武学的君王。
那么,他隐瞒这个秘密这么多年。
所图谋的东西,到底有多大!?
其心机城府,又到底深到了什么地步!?
哪怕是李承泽,李承乾与李云睿同样都是心机深沉之辈。
此时,也是忍不住对这种深不见底的城府心中发凉。
而与此同时
庆帝的面色,则是阴沉到了极点。
这位自登位之后,从来便是喜怒不形于色。
威权在握,不知喜怒的帝王。
此刻,其面容之上却冷厉得如同一块铁。
他隐藏最大的秘密之一,被许墨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自然让他的心中,无比愤怒!
而让他更愤怒的,则是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
无论是许墨的实力,还是许墨突然来到这里的行为,还是许墨的话语。
都不在他的控制之内,都不遵循任何他所制定的规则!
这才是让他最发狂的事情。
因为自叶轻眉死后,他就几乎没有再体验过这种一切超出掌控的感觉了!
但是...
“城主慧眼。”
庆帝毕竟是庆帝。
作为大庆世界首屈一指的枭雄。
他自然不会被愤怒所驱使。
很快,他就重新冷静了下来。
“昔年遭逢一次大难,机缘巧合幸存下来之后才有了今日的真气造诣。”
“朕为君王,也确实算不得什么武人。”
他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确实作为大宗师的事实。
而听到这里的时候。
李承乾三人与侯公公那骇然的面色自然无需多提。
最重要的,还是陈平平。
此时,这位鉴查院院长的神色同样似乎显出骇然。
但是在那骇然之中。
却潜藏着分明的了然,与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自叶轻眉死后。
他就一直怀疑庆帝是杀害叶轻眉的真正主使者。
对于庆帝的武功,他也一直有所怀疑。
而现在。
这份怀疑,终于得到了确认!
但陈平平同样是心机深沉之人。
所以此时,他也没有声张。
只是静静看向面前,养心殿内的局势发展。
而此时,揭了庆帝老底的许墨则是将目光看向庆帝身边的洪四庠:“还有你。”
他摇了摇头。
“苦修真气,打熬筋骨——你倒算是个武人。”
“但你可知...你受了他那霸道的真气,日后武功将再无精进之可能?”
许墨如此问询。
没错。
此时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洪四庠体内,有着大量属于庆帝的霸道真气。
这才导致他行走之间,真气几乎不受控。
很显然。
这似乎是庆帝将自己的真气灌入了洪四庠的体内。
让他在短时间,有着大宗师之下堪称无敌的武力。
“奴才本就是个阉人,身有残缺而无望大宗师境界。”
“能为陛下所用,乃是奴才的福分。”
而洪四庠则是躬身开口,言语平淡。
“身有残缺而无望大宗师?”
而听闻此话,许墨也是轻笑。
“荒唐!”
他斥责一声,满是不屑。
“许某也识得一个离阳的太监。”
“虽然阴损凶戾。”
“但一身武功也算能入眼,一手‘红蛇缚龙’的手段有指玄杀天象之威。”
“你们口中的大宗师,在他手中只怕走不出三招。”
冷声斥责之间,他丝毫没有掩盖对于这个时代武学的不屑。
而洪四庠,此时则是听得眼中精光爆闪。
世人皆以为,他就是藏在大庆皇宫的那位大宗师。
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是武学奇才。
单论天资才情,他绝不逊色于四位大宗师。
只不过,他乃是阉人。
身体残缺,故而一生无望大宗师之境。
但是现在。
他却听到了许墨所说。
这天下竟是有另一个身体残缺的太监,竟是能让大宗师走不出三招?
若是其他人所言,他自然是纯当一个笑话听。
但现在,说话的人...却是真正击败过大宗师!
并且就在不久前,三步强入京都的大高手!
所以...
“敢问城主,那位前辈是何名姓,可还在世?”
所以此时,洪四庠也是轻声问道。
他知道,这也是他身旁的庆帝想问的问题。
“那太监唤作韩貂寺,世人称他‘人猫’。”
“至于是否在世...”
许墨轻笑一声:“如今或许还不在世,但应当快了。”
如今不在世,但应当快了!?
这是个什么话?
而听到这里。
莫说是此时心中惊悸还未解的李承乾,李承泽等人。
便是庆帝,眉头也是已然紧蹙起来。
但是,庆帝却没有选择继续发问。
不是他不好奇或者不关心。
而是因为此时,酒已饮毕。
于是,许墨轻轻将手中酒杯一扔!
“轰!”
那酒杯在空中如同一道流光,飞掠之间就已然朝着庆帝飞去。
“陛下!”
洪四庠连忙拦在庆帝身前,真气涌动如潮!
而自庆帝的身上,庞大的霸道真气更是如同滔滔大海一般。
在顷刻之间,便将整个养心殿的地面软榻尽皆撕扯为碎屑!
养心殿的宫墙龟裂,穹顶崩碎。
但是...
“铛!”
那平平无奇的酒杯面对庆帝与洪四庠的真气,却竟是丝毫未曾停滞!
反倒是如炎阳遇雪一般,只在顷刻之间就将他们的真气尽皆撕碎。
然后,落在了面色铁青的庆帝手中。
“酒已饮罢,我便也说来意。”
而此时,许墨的声音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许某要在南庆待一些时日,等几个人。”
“今日特来,与你招呼一声。”
“我乃武夫,行事从来无所顾忌。”
“所以却还请庆帝,莫要自误。”
言语落下。
许墨转身便走。
而那随他而来,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的六大剑奴。
也是随他离开。
于是养心殿内。
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