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宴州狼心狗肺,前脚和可心退婚,后脚便娶了一个乡野村妇,实在是无情无义,可心嫁给他我是不放心啊。”
他声音放大,显然是知道夏可心已经醒了,是想逼他就范。
夏可心果然探起身朝这边看来,“父亲,姜宴州他……娶亲了?”
夏荆摸着胡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那小子只是贪图夏家势力,暗中怕是早有情人,咱这边一退婚,那边就送聘礼去了。”
夏可心脸色更加苍白,一动不动似乎定在原地。
夏荆知道自己这话有效了,笑了笑便揽着夏夫人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夏可心这才轻笑一声:“宴州哥哥……”
她早知道姜宴州不喜欢自己,可那年空心寺一场雨早已经夺走她的心神,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早晚有一天……
她的贴身奴婢春月靠上前来,轻轻揉着她的手。
夏可心冰冷的手掌这才恢复了一丝温度,“春月。”
她把头靠在春月肩膀上,春月是从小陪她长大的,也知道自己对姜宴州的感情。
“会不会是那个寡妇。”
春月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夏可心听春月这么说,原本锈住的脑子这才开始转动。
“明喻歌?”
“对,当时奴婢便觉得少爷看那寡妇的眼神不对劲,如今看来必定是那贱人勾引了姜少爷,这才……”
夏可心靠在她肩膀上,自然也错过了春月眸中闪过了狠意:凭什么大家都是下等人出身,那贱人凭借相貌身材就勾搭了主子,而自己却只能伺候这个大小姐。
“这个贱人。”
夏可心捏紧手指,丝毫不顾及春月的手还在自己掌心里。
“本小姐要她付出代价。”
另一边,姜宴州听着属下的汇报,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情……惹不得他心头一丝波澜。
等属下离开,他下意识从桌斗中那处一卷画轴。
他没有打开,而是用手轻轻抚摸着画轴,明明蛊虫许久没犯,可他心头为何总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暴躁。
只有拿出这副画来才能缓解些许,想到画上的人,姜宴州喉头悸动。
郑焕闪身而入,轻轻拱手:“主子。”
“可有她的消息了?”
“无。”
姜宴州一顿,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境,一边想要找到明喻歌,另一边又不敢见她。
明明稍微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他不信郑焕差不到,可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郑焕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后悔了,可一想到那日的场景,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能告诉主子明喻歌的下落。
时光悠然,转眼便是半月余。这日傍晚,明喻歌和景筱正走在回柳府的路上,月上柳梢头,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突然,二人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嗤笑声。
明喻歌好奇看去,那些人又突然不笑了,装作无事各忙各的,为首那人还时不时看着明喻歌偷笑。
“景筱?”
她的本意是问景筱发生了什么,可景筱却会错了意,直接上前钳制住为首那人。
“啊!你,你干什么!”
他惨叫一身,身边人一看这阵势,连忙散开,竟然一个帮他的都没有。
这男人一看就是街边混混,原本看景筱是个女人想要反抗的,可景筱直接抓住他的脑袋往地上一磕。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人群都寂静下来。
明喻歌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住景筱。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地上混混就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句。
“嗬嗬,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是个荡妇,你这个奴才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快从你爷爷身上下来,再叫点好听的,不然等我兄弟来了……哼哼。”
他最看不起女人,此时被一个女人压在地上心中更是怒意冲天。
“你说什么?”
“砰”又是一下。
这次她下了狠劲,男人额头立马出了一个血窟窿。
男人这时才知道怕了,连忙求饶。
“这位女侠,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饶了我!”
景筱却不打算放过他,“说不说?”
“是……”他咽了口唾沫,小眼睛撇来撇去,不敢说话。
“不说?”
“砰”“砰““砰”
男人被磕的头晕眼花,忙道:“女侠饶命,我说我说!是你家主子,今日大家都在传她新婚第一天就克死自己丈夫,不知检点,又勾引姜府少爷……”
他被逼急了声音极大,明喻歌只觉得耳朵哄得一声争鸣。
周围人却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谁传出来的!”
景筱恨不得把这男人的头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