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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雪脸色涨红,揪紧被子双眼紧闭。
  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仍旧一片死寂。
  她放缓呼吸,慢慢睁开眼。
  就对上周霁言发沉的双眸:“林慕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冰冷的反问顿时让气氛难堪起来。
  可系统却像是察觉不到,继续催促:【上啊宿主,你还想不想活,要不要替你爹报仇了?】
  林慕雪扣紧手指,走到周霁言的面前,又硬着头皮伸出手,抱住了他。
  “我说,我要你和我睡觉!”
  【恭喜宿主,寿命增加10小时!剩余寿命:2天13小时!】系统的提示都带着惊喜。
  可林慕雪还没来得及欣喜,一股强横的力道传来。
  周霁言推开了她。
  他面沉如水,眉宇间闪过厌烦:“我硬不起来。”
  林慕雪表情瞬间僵硬,看着周霁言的眼神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难怪上辈子,他从没碰过她。
  林慕雪抿紧嘴唇,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硬不起来你也是真男人……”
  却不想周霁言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冷睨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慕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尴尬躺下。
  一夜无梦。
  第二天,林慕雪早早起来去上工。
  清晨的火车站没什么人,绿皮火车都停在铁轨上。
  林慕雪先围着铁轨检查了一遍,然后梳理当天的火车票价格,和火车余票。
  六零年。
  从始发站兰州到终点站边疆,少说也要20元3角。
  林慕雪把一切工作都梳理清楚,售了一上午的票后,写了一份转岗申请书,交给政委。
  不想刚出政委办公室,迎面撞上一身军装的周霁言。
  四目相对。
  周霁言扫了眼她手里的信纸,眉宇间藏着隐怒:“你来铁路办公室做什么?”
  林慕雪大方承认:“我交了转岗乘警的申请书……”
  “我不同意!”
  周霁言的脸瞬间黑了,拽住林慕雪的手就往办公室里冲:“师傅的仇有我报,你现在就去把申请书要回来!”
  【牵手增加10小时寿命!宿主快回握住他!】系统慌张催促。
  可林慕雪却无暇顾及。
  她用力抽出手,挣脱周霁言的桎梏:“如果不是我爸突然牺牲,我本来也该是乘警。”
  “何况你怎么报?你不是已经申请去京城军区的调令了吗?”
  周霁言动作一滞,定在原地许久没说话。
  林慕雪看着他沉默,苦苦等待的痛又涌上来。
  上辈子周霁言也不告而别。
  整整二十年。
  所有人都说周霁言在外面找了女人,笑她给周霁言守活寡。
  家里的亲戚说她克死了爸,所以周霁言才会离开。
  她几次上京城军区去找,都了无音讯。
  哪怕后来知道,周霁言牺牲了。受过的苦和煎熬也都是真的,怨和恨也都是真的。
  这辈子。
  她不想受这个苦,也不想再让周霁言被这份恩情裹挟。
  如果可以,她还想让他活下来。
  林慕雪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我问你,调令的事情你要瞒我多久?”
  她握紧双拳:“那是我的父亲,为他报仇完成遗愿,无论如何也应该由我来做。”
  周霁言的表情更沉了,黑眸之中隐忍的怒火。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过问,你只需要在兰城过安稳的生活。”
  林慕雪心口一刺。
  陡然明白过来周霁言上辈子为什么不辞而别。
  因为轮不到她过问。
  哪怕他们已经结婚一年,他也不认可他们是可以风雨同舟的夫妻,也从没真正把她放在心上,哪怕一秒。
  也对,他娶她本来也是为了报恩。
  是她傻不楞登,以为他愿意打证,就还是对她有感情……
  林慕雪弯起的唇角里满是自嘲:“那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走。
  但这时,周霁言却再一次拉住了她:“我离开兰城,有我的苦衷。”
  “离开前我们去把离婚证打了,到时候你改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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