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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我和脸色苍白的乔秋蕊呆在那儿。
  我在祁斐的办公室捣鼓半天,倒是翻出了医疗箱。
  我给乔秋蕊先松了绑,又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又去接了杯热水,扶着她喂了下去,
  见她面色终于好了一点,我开始纠结要怎么对她开口。
  实话说,我现在对乔秋蕊的想法很是复杂。
  我从认识穆聿风开始就知道他有这么个妹妹。
  后来情窦初开,喜欢上了穆聿风。
  后来乔秋蕊长大了,我也并不是没能感觉到乔秋蕊对穆聿风的感情。
  只是感情这事毕竟有先来后到,她又是个喜欢把万事都憋在心底的性格。
  其实要只是我死之后,穆聿风被她打动想和她结婚,我是能接受的。
  她毕竟是个好女孩。
  不对,不是该想这些事的时候。
  大概是刚刚面对祁斐的时候太过高压,现在松懈下来就容易想些别的。
  我摇摇头,把脑子里的那些念头甩掉。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那个晚上,乔秋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替祁斐丢扑克牌?
  这不可能是裴海棠对她的要求,那只能是祁斐那时候就控制了他。
  这个行为总不能只是祁斐个人恶趣味吧?
  行吧,不排除这种可能。
  还有,DF那个晚上到底把什么运出去了?
  还有,现在,为什么会被抓到DF来?
  从那个晚上开始,南坪市警察局就应该处于戒严状况才对。
  我不想和乔秋蕊透露自己是魏依依的事,于是便不知道从哪开口,还是乔秋蕊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开口打破了沉默。
  “谢谢。”她说。
  “我之前出了点事,把很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帮你逃出去这种事,我大概做不到。”
  我低下头。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乔秋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还想再追问什么,屋里突然进来了几名医生,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给乔秋蕊缝合伤口。
  我也被走进来的祁斐拉了出去。
  他看上去是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显得极其幼稚的恐龙睡衣,脸上的伤口也贴上了个极其幼稚的企鹅创口贴。
  我真的很怀疑他被困在被关着的那几年里,躯壳一直在长大,精神却始终还是小孩。
  他没法长大,只能发疯。
  他把我拉到一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他的卧室。
  我这才想起裴海棠的身份本该是他的情妇,身体一下僵硬起来。
  他明显看出这一点,恶趣味地来勾我的衣服,把我拽倒在柔软的床上。
  明晃晃的逗弄。
  我认识祁斐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恶趣味得像个变态。
  但和祁斐冷硬的装修风格不同,这张床软得惊人,像被舒适的羽毛包裹。
  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不惹他发怒的拒绝他。
  但马上,我就发现,祁斐根本没打算对我做什么。
  他只是拱进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甚至没过几秒,就发出了安稳的呼吸声。
  祁斐晚上在乔秋蕊面前说的那些话又回荡在我耳边。
  我微微愣神。
  要信他吗?
  难道我要凭借一个危险分子不知真假的承诺,来剿灭一个犯罪组织吗?
  不,不能这样,魏依依。
  我垂下头去。
  睡着的祁斐给人一种极致的脆弱感。
  我不知道他这样一副在我面前放下所有防备的样子,是不是在试探我。
  我看着他的咽喉咽了口唾沫,如果我想,我可以尝试掐住他的脖子。
  但从这个角度,我能看见他因不安轻颤的睫羽,和蹙起的眉头。
  神使鬼差的,我伸出手,想要展平他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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