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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苏荷感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一直蔓延到她全身。
  她哆嗦着想说话,裴母却还在语重心长地说着。
  “他现在屡立新功,是军中翘楚,你嫁过去,也不算低嫁。”
  阮苏荷两腿一软,猛然跪倒了地上。
  “母亲,我不想嫁,求您……”
  她将额头砸在冷硬的地板上,不断磕头。
  楚萧是她噩梦的开始。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便是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受尽欺辱的样子。
  裴母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接连后退了两步。
  主座上的裴父倏地站起身,紧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公府苛待你了!”
  裴文宣也觉得她反应太过激烈,伸手准备将她拉起。
  可刚要碰到阮苏荷的胳膊,那女人身子一缩,连忙缩着身子躲开。
  “我错了……求你,别碰我……”
  裴文宣面色一变,也不管阮苏荷怎么躲,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三年时间,别的没学会,怎么尽学这些奴婢做的事!”
  “真是丢尽了镇国公府的颜面!”
  阮苏荷感受到男人手掌心的炽热穿透了自己的衣裳,她瑟瑟发抖着不敢乱动。
  但身体却一直在打颤。
  “求你们……我不想……”
  嫁字还未说出口,裴父将桌上的茶杯顺势砸了过来。
  ‘嘭’的一声,瓷器四分五裂。
  茶水溅落一地。
  “你对你兄长的龌龊心思若未断干净,就滚回寺庙再反省反省!”
  阮苏荷脸色倏地惨白,她疯狂摇着头,眼神惶恐。
  “我对兄长已无任何杂念,若有虚言,愿遭百病缠身,死不能安!”
  从前的阮苏荷,会唤裴文宣为哥哥,因为这是独属于她一人的称呼。
  少年哥哥,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是阮苏荷的情窦初开。
  但现在,他只是兄长。
  这三年吃尽了苦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真的……不敢再爱了!
  裴父看着她这惊慌的样子只觉烦厌,带着裴母直接离去。
  裴文宣皱眉看着还在发抖的阮苏荷,面色阴沉地将她一把扛了起来。
  感觉到一股热气袭来,阮苏荷整个身体悬空。
  “不要,不要碰我!”
  她想要挣扎,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不敢反抗。
  因为恐惧,她的身子一阵阵痉挛,抖成了筛子。
  裴文宣心生烦闷,一把将她放了下来。
  “回房间清洗一番,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阮苏荷腿一软差点摔倒,一旁跟过来的李嬷嬷连忙上前搀扶。
  进了房间,看到屋内熟悉的一切,她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李嬷嬷张罗着热水,准备帮她洗漱沐浴。
  阮苏荷走到铜镜前,看到镜中的人有一张陌生的脸。
  三年未曾照过镜子。
  她从前白嫩健康的面庞,已经变得面黄肌瘦。
  阮苏荷心中一阵酸涩,不敢再多看。
  偏房,木桶内的热水已放好。
  李嬷嬷心疼地看着阮苏荷,准备帮她更衣。
  “小姐,老奴伺候您。”
  阮苏荷侧身避开,扶着木桶框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嬷嬷,我自己来……您在外面帮我守着,可好?”
  李嬷嬷没再强求,点头走出去,再将门轻轻关上。
  阮苏荷将房门上栓,确保锁好后,才走到热气腾腾的木桶边。
  衣裳一件件脱下。
  水面倒映着她身上青红交错的牙印和吻痕。
  还有新伤旧疤,纵横交错。
  起伏的胸脯中间,烙印了一个深红发紫的‘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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