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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妍收起棒棒糖,将所有的思绪投注在错题本上。
  临近期中考试,班里的学习氛围自付荣说过几句,后面每天紧张兮兮的。
  卿妍最近状态不多好,她今早又在书里收到了邱杰的纸条。
  好戏快要开始。
  简短的六个字让她的后背发凉了一上午,大课间卿妍去找付荣。尽管她之前把被造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付荣,尽管付荣安慰她一定能替她澄清,尽管做好了一切暴风雨来临的准备,她还是心力交瘁。
  最近卿义接了个工程项目,还是邱杰爸爸公司的,太多的麻绳混在一起。
  从办公室出来,卿妍努力调整好状态,她不能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她的成绩。
  有个别班的女同学拉住卿妍,“你能帮我叫下徐砚清吗?”
  卿妍点了下头。
  后面几人在那看戏,任意周不知轻重地往枪口撞,“清哥,嫂子来喊你去见别的女生喽。”
  徐砚清一脸的高深莫测,“我他妈又不瞎。”
  任意周噤声,眼神梭巡。
  卿妍公事公办地传话,“徐砚清,门口有人找。”
  徐砚清瞧着她无异的面色,言语隐逸着数不清的戾气,他自讽地勾勾唇,“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卿妍愣了下,低垂着眼,“随你怎么想。”
  说完,卿妍拉开座椅。
  这时,张西来喊人,“卿妍,姜老师找我们俩。”
  “好。”卿妍猜测,“试卷批出来了吗?”
  张西笑得腼腆,“是的,我这次又没考好,阅读理解总是看不透彻,好多生单词,你平时怎么处理这些生词的?”
  “你可以把试卷上的生单词累积下来,每天看看那些词,可以不会默写,最起码看到单词知道什么意思。”
  张西的肩膀不小心撞了下卿妍的肩膀,他红着脸道歉,“我走得太急了,不好意思。”
  卿妍斜跨一步,“那你走慢点。”
  徐砚清幽深的瞳孔紧紧一缩,面颊阴沉,像是覆了一层冷冷的冰霜,他根本没出去见人。
  那女生自知等不来人识相的走了。
  不一会,门口再次传来声音,“徐砚清,有人找。”
  “找毛找。”徐砚清脸拉着,扫向前面空着的座位,脸上笼罩的阴霾无声深了一层。
  江晋淡然道:“你得出去,消失的外套神秘现身了,而且陈西驰在。”
  徐砚清几乎是听到名字的霎时焦躁地出了教室。
  江晋一并出去了,陈西驰在的场铁定沸腾,这外套在今天出现可并不是一件好事。消失一个多星期了,早不送来晚不送来,偏这个时候。
  陈西驰上次在篮球场上被杀的片甲不留,此时肯定得报复过来,“哥,你那姑娘咋看的东西,这外套怎么跑到高二了,在那孤苦伶仃个把星期,可怜呢。”
  徐砚清:“扔了吧。”
  陈西驰:“怎么,你那姑娘赔你了?”
  徐砚清哪有什么耐心,“你他妈怎么确定是老子的?”
  “吃导弹了?”陈西驰觑向江晋。
  江晋那表情在说悠着点。
  陈西驰跟徐砚清熟络,他微微抬了抬眉骨,肆意一笑,“这口袋里的薄荷糖,一盒170,哪有那么多舍得买这进口玩意的。”
  别说糖了,这外套同款少之甚少,陈西驰万般笃定是徐砚清的。
  江晋用鞋踢了下徐砚清的鞋,提醒他楼梯口的卿妍。
  张西满脸堆着笑,“卿妍,你有字典吗?”
  “有。”
  “借我用用呗?”
  “行。”
  卿妍加快脚步,谁知,陈西驰悠扬的叫了声她的名字,“卿妍。”
  她只好硬着头皮望去。
  “陈西驰,滚你的高二去。”徐砚清脸上的线条更显冷硬,透着一股子令人畏缩的严峻,然而对面的人是陈西驰,他怕什么。
  陈西驰舌尖抵了抵腮,姿态散漫地抄着兜,“卿妍,你怎么看的外套?丢在高二一个多星期了?”
  此言一出,周遭只余将要结冰的冷空气。
  徐砚清身上正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黑色冲锋衣,那也就是说他重新买了一件。
  卿妍眼神闪了闪,承认错误,柔声细语地说:“确实是我弄丢的,对不起。”
  陈西驰左看看徐砚清复杂的神色以及他身上惹事的黑色冲锋衣,右看看卿妍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抬手把外套递给江晋,掩唇咳了声,“不算事,没人敢乱拿清哥的衣服。”
  卿妍疏离地侧开身进教室。
  陈西驰叹了口气,“你也不提前透个气。”
  徐砚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等着死吧。”
  他拿走江晋手中的衣服,掏出铝制盒装的薄荷糖,掌心收拢,脆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徐砚清经过教室后排的垃圾桶,反手一甩。无辜的薄荷糖被甩向半空,紧接着掉入冰凉的垃圾铁桶里,这个漂洋过海的糖果与一众普通垃圾积压在一起。
  下午张西跑来送英语字典,趁机问题。
  问就问,有什么好笑的。
  徐砚清暴躁地拍了下桌子,那点瞌睡全然退散。
  巨大的动静让原本打算继续问题的张西一瞬惶恐。
  徐砚清褶皱的眉心如同冰深寒骨,“问完了没?”
  张西本想接着问的,到嘴边变成,“问好了,不好意思啊,我声音有点大。”
  “你挺有自知之明。”
  张西说了句谢谢,着急回位了,他到位上不甘心地看回去。
  刚刚还视人如草的人,此刻那双冰冷的眸子竟含了些柔情,他用手中的笔戳了戳卿妍。
  等卿妍转头。
  徐砚清随意地将笔一扔,悠然道:“英语字典用用。”
  卿妍想说你哪天学习,但想到他大约会回的话,她止住,顺从地拿起那本刚回来的英文字典放到徐砚清桌子上。
  徐砚清无趣的翻了翻,上课后将字典塞进桌洞。
  晚自习放学,徐砚清堵住卿妍的去路。
  卿妍心跳一紧,只想骂人,“脑子有病。”
  徐砚清双手抄进口袋,无视前排转头的同学,嗔笑道:“你他妈就会对我横,仗着老子宠你,是吧?”
  卿妍缓缓吸了一口气,快准地转身从前门跑走。
  上次找外套徐砚清没追上她,这次哪还能轻敌,没几秒追上人,“别想着躲,有事说事。”
  楼梯口全是人,徐砚清提着她的书包轻而易举地把人拽到有扶手的这边。
  卿妍挣扎,“放开,我自己走。”
  徐砚清喉间溢出声嗤笑,笑容转眼消失,他的眉目蕴着焦灼,走到一楼,缓缓吐出几个字,“外套的事,我的问题。”
  卿妍迈开的腿悬在半空中,凌乱的心跳声在风中挥舞,她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攥成拳状。
  徐砚清高挺的鼻梁渗出细密的汗珠,语声带着点点沙哑,“对不起,我没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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