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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钟煜云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厉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钟煜云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厉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许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钟煜云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许守蓁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厉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许守蓁毁了自己的一切。
厉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许守蓁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厉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钟煜云苍白的脸,许守蓁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许守蓁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钟煜云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钟煜云单薄的背影,许守蓁悄然握紧了手。
从警局回来后,钟煜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许守蓁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钟煜云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钟煜云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钟煜云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钟煜云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许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钟煜云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钟煜云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钟煜云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许守蓁和同事一起出来。
“许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许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钟煜云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许守蓁面前:“我爸他……”
许守蓁看着钟煜云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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