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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经走了吗?”
  正在玩手机的杨桃在床上翻了个身,“走了。”
  压在杨桃身上的虞辰去解她的羊毛开衫,被她冷眼,“你要干嘛?”
  虞辰笑时眼睛发亮,“想和你做好舒服好舒服的事。”
  床头柜上放着装饰,铁艺的花盘里盛着无数他的梦想,一颗颗网球。
  杨桃随手拿起一颗网球朝门外扔去,“去捡球吧。”
  虞辰问,“捡了就给我?”
  杨桃嗯了一声。
  虞辰不信这么简单,“真的?”
  杨桃正色,“小杨老师不说假话。”
  身上的虞辰退开她,踩着软鞋,欲求不满地走去捡球。
  还没下班的邓助理看老板走出卧室捡网球,觉得有点搞笑,偷笑时被他瞪了一眼。
  “喏。”
  “嗯。”
  “可以了吧?”
  “不可以哦。”
  虞辰牙痒痒,“你说捡了就给我的。”
  杨桃正在回复信息,眼睛没离开屏幕,最终解释权可在她这里,“捡满十颗才行。”
  虞辰把网球盘往杨桃面前推,“那再来。”他今天一定要和她做。
  杨桃老神在在,“不哦,今天就扔到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某个在赛场上呼风唤雨的网球国手眼巴巴等着小杨老师扔网球球。
  虞辰说,“你两天没扔了。”
  杨桃哦了一声,大发慈悲地拿一颗扔出去。
  捡球回来的某人默默计数,“还差四颗。”
  不该和运动员杠的,对方的耐力和耐性远远在你之上。
  等到虞辰差一颗网球集满十颗时,杨桃已经不敢看那盘球了。
  虞辰把盘放到杨桃面前,“扔吧。”
  杨桃摇头,“不要。”
  “两天没扔了。”
  “不要,没想法。”
  虞辰很担忧,“杨桃,你不会性冷淡了吧”
  杨桃点头,“很有可能,天天被你这么催很难不冷淡啊。”
  虞辰把盘子推得更近,“那更要治治,做一次应该能好。”
  杨桃不上这个当,“不要。”
  又过了三天,虞辰还是没等到杨桃最后一个网球扔出,欲火熊熊,嘴角都冒泡了。
  杨桃踮脚查看他的嘴唇,啧啧有声地取笑他,“小杨老师提醒您,喝点凉茶降降火,纵欲伤身呐。”
  纵欲伤不伤身虞辰不知道,禁欲容易上火倒是真的。
  虞辰伸手搂住眼前的杨桃,异常黏糊地在她颈边蹭来蹭去,“扔球吧好不好?喝凉茶都救不了我。”
  杨桃最受不了虞辰的哀兵政策,已经不忍心说不好了。
  ……
  人啊,乐极容易生悲。
  早上,杨桃从床上醒来,身旁的虞辰在睡觉,外面有雨,他不能晨跑,她化妆准备去上班,听见有人敲房门。
  邓助理声音有礼,“虞辰,你妈妈来了,在客厅等你。”
  虞辰被敲门声吵醒,听见是自己妈妈来了,从床上坐起被子往下,露出结实迷人的腹肌,他看杨桃换好衣服,哑着声音告诉她,“我妈来了,要不要见见?一起吃早餐?”
  杨桃在听到虞辰妈妈来的时候,面色瞬间一白,她化好的上班妆难遮她面上的无措慌张,她紧张地摇头,“不见了。”
  她对虞辰说,“虞辰,我和你的事先别让你妈知道。”
  虞辰被杨桃的反应逗笑,“丑媳妇还怕见公婆啊?”
  杨桃收拾好自己的包,从床上拉起他,“你先出去,待会我再出去。”
  虞辰反手拉住杨桃,他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升起怀疑,浓眉微蹙,“你怎么紧张成这样?怎么了?你和我妈有事?”
  杨桃不知道该怎么和虞辰解释,她一方面紧张虞母的到来,一方面又怕虞辰知道些什么,着急又无奈,“你先出去吧,虞辰。”
  杨桃心想,她不想再和虞辰分开,她没办法再接受一次了。
  杨桃这般反应,虞辰很难不起疑心。
  虞母在厨房忙活,起床的虞辰进来和她打招呼,她拿起水池边的帕子擦手,“我给你带了早晨新捞的龙虾,中午让营养师给你做蒜蓉龙虾吃。”
  虞母不解,“怎么换了个营养师?小昕做得不好吗?”
  虞母说话时,门外匆匆闪过一个人影,长发裙子,身材有些熟悉,“那是谁呀?”
  虞辰看了一眼,“杨桃,我女朋友。”
  虞母哦了一声,“是杨小姐啊。”心想她怎么回来了,又和虞辰好上了?
  虞辰没想到虞母和杨桃认识,他问,“妈,你认识杨桃?”
  虞母没想隐瞒,也知道瞒不住,“知道。”
  早上杨桃如此紧张,这让虞辰越想越怀疑,“妈,你是不是之前找过杨桃?和她说过些什么?”
  虞母被质问得不悦,“她告诉你的?”
  虞辰面容严肃,“你只要告诉我找没找过她。”
  虞母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和盘托出,“……找过,之前我告诉她你要进国家队,没办法分心。”
  虞辰被震住了,“什么叫‘没办法分心’?”他难以置信,重复一遍,“妈,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叫‘没办法分心’???”
  ……
  学校里,鸡飞狗跳的期末考试周结束,杨桃处理寒假放假前的事宜。
  几句话对学生们念叨一个上午——期末试卷要拿给家长过目并签名,不要偷摸藏起来。出门要注意交通安全,大过年在家不要顾着玩,要分担家务,不要和爸妈吵架斗气,多听爸妈的话。
  初一班的学生乐呵呵地放寒假,杨桃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准备放寒假。
  早上,虞辰的妈妈来,杨桃紧张兮兮的,不知道他妈现在对她有什么看法,要是他妈让虞辰和她分手,他又会作什么选择,但她不想再离开他了。
  两年前,虞辰顺利考入体育大学,两人一个在南市,一个在广州,杨桃某天在女生宿舍的自助洗衣机洗衣服,提着一大筐衣服下楼,一个不慎脚崴了一下,跌得凄惨。
  在广州的虞辰翘了几次课回南市看她。
  大晚上的,两人在南市大学的宿舍楼下当狗男女,虞辰站在台阶下,杨桃站在台阶上,两人身高差被弥补,额头相抵,亲亲抱抱,甜得杨桃内心冒泡泡,都忘记自己的脚痛。
  虞母知道虞辰翘课回南市看女友,很是生气,在虞辰生日当天晚上给杨桃打电话。
  彼时,杨桃刚跟虞辰庆祝完生日,她承诺一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电话里,虞母没有‘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蛾子’的套路,反其道而行,开门见山地问,“杨桃是吗?杨桃,你知道虞辰一次网球训练花多少钱吗?”
  杨桃很诚实,说不知道。
  虞母开口是生意人的干练,“许教练和租场子,一天六千,一个星期训练四天,一个月十万块就花出去了。海鲜厂我和他爸一个月起早贪黑也只勉强糊口。”
  杨桃艰难地开口,“阿姨,我不懂……”
  “你不用懂,杨桃,你只要知道我们培养虞辰不容易,我们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
  杨桃说,“我也希望虞辰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虞母没废话,“北京来的球探已经在和我们家接触了,要签他进国家队,进京既要封闭训练又要素质考察。你这次摔了脚,虞辰从广州跑回南市看你,说实话,让我们做父母的很不满。我想,与其虞辰牵牵绊绊的,有事情让他挂心,还不如一了百了。杨桃,你要是心里有他,就让他在北京专注训练。”
  杨桃很坚定,“阿姨,你放心,我会让虞辰专注的,我不会拖累他的。”
  虞母说,“杨桃,我知道你不会拖累他,你也希望他好,但是他心里记挂着你,训练时分心也不好。”
  最后,虞母下了总结,“杨桃,我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杨桃挂上和虞母的电话,她很难过,她开始动摇了。
  那天,杨桃回到家里的诊所,又看见杨妈在和店里搞卫生的大婶抱怨。
  “哪有这种人!说好诊疗卡充五千送五百,把五百给用了,回来要把他的五千全额给退了,死搅蛮缠说是自己账户的钱!”
  大婶安慰她,“打开门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遇到。”
  杨妈不忿,“我们家老杨心肠好,说退就退了。”
  大婶宽慰她妈,“是啊是啊。杨大夫做医生做了一辈子,心也跟着宽大了。你说我们这些人,整天就是烦这个烦那个,杨大夫一点都不放心上。”
  杨妈点头,“是也是,我们老杨天生就喜欢治病救人。”
  钱啊钱啊,有多重要,但当心无旁骛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自己喜欢的职业时,外界的纷扰一下子消失了。
  杨桃决心不做虞辰的纷扰了。
  虞辰生日的隔天,杨桃跟虞辰提了分手。
  虞辰还笑了,捏她的脸,“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和我玩这种游戏。”
  杨桃正色,“不是,我真的想和你分手。”
  “这不好笑。”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杨桃看不得他慌乱,她的脑子跟着乱,说话没有逻辑,“我在南市,你在广州tຊ啊,是异地啊。还有,你要训练总是陪不了我。我不喜欢打网球的男生。”
  “都是借口。”
  杨桃挑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爱上了我的大学同学梁冰,他追了我很久,我觉得他比你更适合我。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玩玩。”
  虞辰不想再听下去,捏着杨桃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来,辗转的唇舌猛大力地像是要吻去她刚刚说出口的狠心的话。
  杨桃挣扎着推抗他,挣扎不过,默默流着泪让他吻。
  两人分手分得天崩地裂,她咬牙笃定要分,虞辰死活不想分。
  分手前两人最后一次谈话,虞辰问她,“你真的要分手?”
  杨桃神色决绝,没有转换的余地,“虞辰,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趁早说。大家互不拖欠。”她答应他,只要他考进体育大学,就许诺他三个愿望。
  一个用在他她出去开房。还有一个用在他生日的当夜,他要杨桃承诺不会离开他。
  事到如今,她不想兑现自己不会离开他的承诺了。
  他面露哀色,“我的最后一个愿望,不要分手好不好?”
  杨桃摇头,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好。”
  “那没有了。杨桃,有一天你别后悔。”他说完这句话,转头走了,那一刻,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落在她的眼底,杨桃只能在他背后默默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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