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兄长他……不、不可能!”
云知鸢踉跄着朝外跑去,一路跑出燕王府竟也无人拦她。
此时,似是老天也可怜她的境遇,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的衣裙顷刻便湿得透彻,沾满了尘土。
可眼下她竟五任何办法去到兄长的身边,只能去求墨玄祁。
曾几何时,她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就沦落到了这般境地呢?
这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一个个都离自己而去。
云知鸢跑到墨玄祁的院落,却被拦在了门外。
“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与瑶侧妃洞房花烛。”
云知鸢顾不上其他,跪在地上嘶声大喊。
“王爷!”
可她喊到喉咙嘶哑,也不见墨玄祁的影子。
直至天亮,苏玉瑶才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眼前。
脖颈上惹眼的印记彻底击碎了云知鸢的心。
“姐姐这般是为何,明知昨日是我与王爷的好日子,为何偏要扰了王爷的兴致。”
她抬眸,猩红的眸子令苏玉瑶心间都不禁一颤。
“王爷!”
固执的一声又一声,饶是苏玉瑶有心奚落也寻不到口子,而墨玄祁也终于在她的呼喊中走了出来,却满眼都是对她的嫌恶。
“如疯妇一般,想是降为侧妃的惩罚对你还不够重。。”
云知鸢顾不上这些,艰难伸手扯住了墨玄祁的衣袍,头也重重磕在了地上,声音几度哽咽。
“王爷,我兄长他……求王爷让我去见兄长一面。”
“你兄长已经死在战场上了,还有何可见,本王已命人将他厚葬在边关了,你只需好生待在府中便是,莫要再生事端,否则这王府怕是也容不下你了。”
闻言,她竟不敢信此等凉薄的话是出自他之口。
“墨玄祁,我们和离吧。”
“一介侧妃,不过是妾,谈何和离。”
说罢,墨玄祁便带着苏玉瑶拂袖而去,徒留她在原地神伤。
可紧接着,更令人窒息的消息传来,几乎快要了云知鸢的命。
她兄长战死沙场不说,竟还在葬礼上被敌军掳走了尸体。
云知鸢知道,这定是墨玄祁所说的“厚葬”。
她与兄长,是云家这一代仅存的血脉,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人。
她不明白,为何曾经的情真意切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器,甚至连一个逃离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她在府中的位置也被墨玄祁一降再降,成了最低等的侍妾。
原因是她私自烧纸祭拜自己的兄长,犯了大忌。
云知鸢也已经不在乎了,她最在意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可偏在这时,皇后又重病了,谁都不要,偏只要她去跟前侍奉,寸步不离。
她跪在皇后床榻前,脸色比病了的皇后还要难看。
让人看了,一时间竟说不出究竟是谁病了。
“你即已失了夫君的心,又没了娘家可依靠,日后就留在本宫身边吧,堂堂将军府的嫡女若真沦落到做侍妾的境地,也会伤了一众将士的心。”
“本宫也曾有过一个女儿,与你年纪相仿,可她到底福薄,在本宫身边没几年便去了……”
云知鸢始终一言不发,任凭皇后继续说下去。
“你可知,她为何离本宫而去?”
此言一出,皇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俯视着云知鸢。
“本宫的孩子是被墨玄祁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