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风抓着沈听晚的手，凝着她的眸子：“听晚，我没忘记过你，从来没有。”
沈听晚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厢情愿。
她的手被凌言风紧紧抓着，眼泪止不住。
沈听晚滚烫的泪打在凌言风手背上，令他心头猛地一跳。
凌言风也红了眼。
沈听晚流着泪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解释？还那样伤害我……”
这是她死里逃生后，第一次问凌言风。
本以为已经不在意的事，原来只是变成一根肉刺，扎进沈听晚的心里。
日复一日地折磨她。
令她变得麻木，变得不相信爱。
凌言风被沈听晚的质问刺得心痛不已。
这些也是他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凌言风眼角湿润，凝着沈听晚的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没有解释。
比起沈听晚受到的那些伤害，就连道歉都是苍白无力的。
听到他的道歉，沈听晚哭得更厉害。
凌言风慌了神，凑近了，一点点吻掉沈听晚脸上的泪。
他吻得极其虔诚，不带一点情欲，像是信徒在亲吻神明。
凌言风的睫毛蹭在沈听晚脸上，扫过鼻尖和嘴唇。
痒痒的，沈听晚却不忍推开他。
可她心里悲哀至极。
因为沈听晚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原谅凌言风。
可沈听晚没法不爱凌言风。
这天，沈听晚像是把这几个月的泪都流尽了。
深夜，待沈听晚哭累了，终于睡下后，凌言风才赶回家。
放假回家的凌灵还没睡。
凌灵见他上楼，打了个招呼：“小叔，怎么回来这么晚。”
凌言风眼眶还是红的，根本遮掩不住。
他疲惫地说：“有点事。你早点休息。”
凌灵见状也不再多问。
她已经从凌修文那里知道了沈听晚没死的事。
凌言风一定是去见沈听晚了。
她还没见过小叔会为了别的女人搞得这么狼狈。
凌灵端着水杯，回了房。
这晚，凌言风躺在自家的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他明明很累，可大脑一直异常活跃，牵扯着他的神经，无法入睡。
凌言风忆起下午尝到的、沈听晚眼泪的味道。
她的眼泪涩涩的，咸中带苦。
就像凌言风失去她之后的生活。
但他有些释怀了。
与其求得沈听晚的原谅，不如让他永远得不到救赎。
这种自虐般的扭曲感觉反而令凌言风感到一丝解脱。
凌言风照常去了公司。
他刚坐下，冬洛前来报告：“总裁，找到何芊芊了。她藏在境外的一个小国家。”
凌言风剑眉一凛。
他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恰似地狱来的恶魔。
凌言风的声音混合着几分怒意和恨意：“马上派人给我抓回来。”
骇人的威压陡然释出，震得冬洛一抖。
总裁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
“是，总裁。”冬洛说完赶紧退出办公室。
再待一会儿，他感觉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办公室内，凌言风猛地灌了一口酒，眼里有几分癫狂。
何芊芊，我一定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