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回信啊?这都第三天了。怎么回事?】林语惊这几天,一直望着天空,时不时还从屋里到屋外跑来跑去。让小翠她们摸不着头脑。
【云天没有飞到大哥身边吗?是不是在飞行途中被敌军发现了,抢到了我写信,然后它就被烤着吃了。】
【云天…好惨啊…】
【不行…】坐着的林语惊突然起身,将一旁的小翠她们吓了一跳。
然后她们就看到她站在那儿,不停地来回走动·。
【那么厉害的武器。如果让敌军知道…那一切都完了。】
她又开始了对着天无声咆哮,不停地挠头扯头发。
精致的发髻被她扯着乱七八糟的,小翠也只能看着,不敢有丝毫的责备,怕她会应激。
她猛地望向她们,露出诡异的笑容。拉着小翠走到书桌前,写了一个大大的字,指着字,问道:“这是什么字?”
只见她们一脸的愁容,盯着白纸上像是鬼画符的字体,盯得眼睛生疼,也没认出那是什么字来。
寒香顶着疑惑的小脑袋,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字啊?”
“嘻嘻嘻嘻…”林语惊扬起一脸的坏笑,十分骄傲道:“不认识了吧,这是‘胜’,胜利的胜。”
小翠她们疑惑地看着那个字,怎么看也不是胜啊,但还是有些相似的。
【哎…我的字好像也就大哥、二哥、娘亲和老爹认识。】
【哈哈哈哈…那就算被敌军发现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不认识…哈哈哈…】
两天之后清晨,高越看着跪趴地面的众人,怒火中烧。
“你们都是这样干事的吗?朕给的期限,为何迟迟不见成果。”
跪趴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带头的人,大着胆子道:“恳请皇上惩罚。臣等才能尚浅,不能认全此纸的内容。臣等不配坐在官位上,请皇上罢免臣等官职。”
高越立即明白了过来,耳根在下面的人未察觉泛起一丝粉红。
他忘了她的字与他们用的字有很大的区别,他们看不懂也实属正常。
拿纸墨笔砚,将纸上的内容一一翻译到一张纸上。
下面的大臣看清纸的内容,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不已的神情,转而是对写此内容的人的崇拜。
纷纷跪下,齐声道:“皇上得此良材,乃我国之幸。滇国统一中原,指日可待。”
前方豫州军营驻扎地,闯来汇报的士兵,见一直紧绷着脸的主将,舒缓了神情,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想着定是有喜事。
“禀将军,饶军的第十次围攻,已全部击退。”
林泽大喜,大喊一声:“好。”
士兵刚出去,就又进来两人。
受重伤拄着拐的高惊月,被高宸费力的扶着,生怕她摔倒。
林泽见高惊月来了,立马顶替了高宸的位置,扶高惊月坐好。
还未等高惊月开口,林泽猜到她来此的意图,提前说道:“你知道了。”
“嗯。”高惊月望了一眼,站立桌子上从容优雅咬食肉的鹰。“听到它的声音,想着定有娘亲寄来的信。”
她盯着那条受伤的左腿,眉头微拧:“娘亲是不是知道了……”
林泽看出她的心事,回道:“嗯…不对…她听到的都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虚假消息,告诉她实情就好。”
高惊月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明明在她的面前,一遍遍强调过她的强大,还有让她引以为傲的武艺。可以保护她,保护好自己。
却因自己的轻敌,先受伤了。
也知远处的朝堂定会夸大散播她的伤势,她定会伤心吧。
林泽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这样消沉,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递给她一张白纸:“这是她写的。”
高惊月接过那张被上面的内容震惊到,上面写的内容,足以让这场即将失败局势扭转。
这真的是母亲所写吗?
可那歪歪扭扭的,与他们写的字大有不同,也可以说毫无相似之处,一般人看都看不懂的字,确实是她所写,也只有她能写出。
白纸的右下方有一处红笔批注:“可信。”
看来她的父皇也看到了。
她知道,她的母亲不同寻常人。自有记忆起,她为她讲出的光怪陆离的故事,时不时迸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看法。
都让她渐渐的习以为常,默认她的神奇。
震惊过后的高惊月,变得十分平静。问道:“这个何时可以制出?”
“以命人日以继夜的赶制,不出三日,定能制出。”
在一旁的高宸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毫不在意。
他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神中的变化,足以知足。
有时被发现了,抬头望向他时,他就是立马低下头,缩着身体,以此降低他的存在感。
高惊月临走前,不放心道:“信已耽搁了许久,娘亲也应十分焦急,舅舅尽早回她为好。”
“嗯。”林泽看着舆图,想着刚才与高惊月聊到对着战事分析,仔细研究着。见她要走,还是嘱托道:“你早些休息。有舅舅在,不必费神战场的事。”。
“惊月知道。舅舅也早些休息。”
看着高惊月那瘦小的背影,林泽的眼神变得复杂,看了看舆图上的山川河流。
忍不住沉思,真的要将这重担压在她的身上吗?
高惊月回到休息的地方,看了眼还在旁边守着的高宸,“二哥,你回去吧。有下人在呢?没事的。”
“可…”高宸犹犹豫豫,迟迟不肯离开。
高惊月以为他是在为她受伤的事内疚,劝道:“没事的,二哥。”
高宸还未说出想说的话,被一道嘲讽的声音止住。
“什么没事有事的,就是有事。真是个废物。”刚从浴血奋战的战场回来的高澈,鄙视地扫了一眼高宸,故意将百斤重的铁剑扔给他。
只见高宸踉踉跄跄,手脚忙乱接住铁剑,身体被铁剑堪堪拉到地面。
高澈看着高宸那副柔弱的样子,憎恨他没有在平时训练好好监督他。这样他也能在被那个冷酷无情的父皇扔到战场之后,勉强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高惊月见高澈的神情高昂:“击退了。”
“那是当然,有本宫在,那些宵小之辈,怎可上来。”高澈骄傲地挑了挑眉,望着高惊月。
视线不自觉被那缠满白布的腿吸引,看到了白布中浸出的血,猜到她定是出去乱跑。
吼向与铁剑做着挣扎的高宸:“高宸,你怎么看的人,血浸出了,没看到吗?”
高宸眯着眼望向那处,发现确实有血出来,一定是伤口裂开,焦急忙慌的寻找药箱。
却见那药箱已在一人手中,那人从容的半跪在床边。熟练地将纱布一层层的揭开,小心涂抹药。
药接触到伤口处,像是有蚂蚁在高惊月身上乱爬,忍不住腿往后缩了一下,手不自主的攥紧衣袖。
高柏察觉到她的动作,一只手紧紧地按着她的腿,怕她的动作太大,伤口再次裂开。
空出的手放到高惊月的手边,高惊月不明他的意思。
只听到一声:“抓住。”
高惊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不用。
高澈被床边那种岁月静好的画面,看得不忿:“哎哎哎…这是作甚?惊月疼吗?”
高惊月还未回答,他立马脱去铠甲,捋高袖口,露出白皙的胳膊,放到高惊月的嘴巴,一脸自以为很体贴的眼神望着她:“咬吧。本宫不怕疼。”
那边高柏已上好药,整理好伤口。
高惊月看着高澈那得瑟的样子,不想打击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