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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弑母”有点严重,但在一个17岁小男孩的眼里,这或许就是头等大事!
  就在我倍感苦恼之时,程央央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充满八卦的语气说道:“喂,你男神找你!”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顾里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我故作高冷,学着之前顾里对我的语气。
  “音乐节,我报名了。”
  顾里的回答让我意外,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但他确实也不是一个会开玩笑或者说谎的人。于是,我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顾里痛得叫了出来,又害怕影响自己高冷的形象,立刻装成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低声又怨怼地看着我:“你掐我干嘛?”
  “我想看看自己做没做梦。”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突然开窍了?”
  “我查了一下,物理竞赛如果能拿冠军,高考加2分,而音乐节如果拿了冠军也能加2分。对比了一下,音乐节拿名次似乎更容易一些,毕竟参加物理竞赛的都是全市各个学校的物理大神。”
  不愧是理工脑袋,就连参加比赛也要权衡利弊吗?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他参加了,我们至少能多一些交流和相处的机会,也许渐渐地,他就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毕竟,拥有30岁心智的我,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霸道、自私、无理取闹。
  两天后,学校下发了乐队选拔的通知,要求所有报名的同学带好自己的乐器,在周五放学后去阶梯教室集合。
  “帮帮忙,去楼上跟我一起把架子鼓抬下来。”我刚回到家,顾里就把一串钥匙丢给我。
  好熟悉的钥匙,上面的杰瑞挂件还是我和顾里一起买的,这不是我家的钥匙吗?
  “你的架子鼓,在我家?”
  “不然呢?自从你妈嫁给我爸以后,你们家那个房子就变成仓库了。”
  我推开门以后,一股呛鼻的烟尘味扑面而来。天啊,这是多久没有打扫过了。
  家里的陈设摆件虽然大体没变,但是屋子里到处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品,除了顾里的架子鼓以外,还有我那把琴弦断了来不及修的旧吉他,那是我爸在我三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后来他跟我妈离婚后就再也没有送过我。我现在弹的这把吉他还是顾里用自己的压岁钱给我买的,我一直用到现在。
  我和顾里搬了两趟才把架子鼓大大小小的部件都运了下来,顾从文找了一辆小皮卡,将架子鼓运到了学校。
  还没到时间,礼堂里就挤满了人,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在后台进行准备。
  后台的走廊里幽暗且狭小,化妆间按照年级分割开来。在高二化妆间的门口,一个穿着小西服,头发用发蜡打得油光水滑的男生站在人群中间,他的周围围了一群仰慕他的小女生,还有人给他送了一束全是小熊的花束。要知道,在我上高中的那个年代,小熊花束是非常稀有的,并且价格并不便宜。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这位学弟,直到有一个女生用很甜的声音叫了他一句“景天”。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他。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永远忘不了陆景天那张看上去无害、笑起来发腻的脸。
  年轻时的陆景天身上有着难得的少年感,他虽然打着油头却一点也不显得油腻,十分礼貌地和“粉丝”合影、聊天,与谁都保持着礼貌的边界感。谁能想到,如此绅士、纯真的少年,有一天也会为了商业利益浸染成杀妻、害命的恶魔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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