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好,很在意?” 傅温言发动车子,漫不经心的开口聊着。
沈娇用力掐着拇指甲盖,让自己冷静下来。
“送我去店里,麻烦你了。”
傅温言见她不想说也不多聊,把车开出锦园。
一路上无言,沈娇时不时抬起手机看一眼,从那通电话过后,他一条信息一通电话都没有。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沈娇捏紧了手机。
在脑海里不断完善着计划,什么时候到店门口都不知道。
耳廓突然被一股温凉触碰,激灵的缩了缩脖子。
傅温言笑着继续伸手,挑过她的发丝轻轻勾到耳后,温柔的压了压她后颈的长发。
“娇娇,待我身边不好吗?”
过分柔情包容的话音让沈娇想起傅羡还没回来前的傅温言。
他会在等自己赴约的时候默默照顾到社会需要帮助的人,也不会因为重要场合的衬衫被陌生人不小心弄脏而生气。
他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生在暗流涌动的家族里,依旧站在阳光下。
这是自己选择他的理由,可以被好好的照顾疼爱一辈子……
“我没觉得不好。”沈娇想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傅温言倾身凑近了些,属于他的气息慢慢侵入鼻息。
指腹像是安抚般轻柔的捏着她的后颈,是完全不同于傅羡掌控的怜惜。
“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可以更近一步?” 傅温言压低嗓音,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
沈娇指尖捏紧,眉心蹙了蹙。
她很喜欢被爱的感觉,可是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生理反应。
“温言。”沈娇不仅侧开唇,还果断推开跟他的距离。
“尝试一下,或许能突破内心的隔阂。”傅温言温声哄着, 掌心始终不舍抽回。
沈娇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从第一次跟了傅羡就有了觉悟——
就算他在外面有无数的女人,自己也绝对不能对不起他半点。
在脑子里扎根的意识,根本不是几句话或几次心理建设能消除的。
“抱歉,我做不到。”沈娇垂下眸,说完便毅然决然的开门下车。
傅温言捻了捻还占有她发丝触感的指尖,眸底的柔光褪去,一双紧盯猎物的双眸透过车窗看着那抹背影,除了不甘更多的是算计……
沈娇推开花店大门,视线找到窗边的宁檬,快步到她身旁。
宁檬刚放下手中的修剪工具,“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本就处于生理期的沈娇加上发生这么多事情,五官精致的小脸上少了血色多了些苍白。
沈娇顾不上解释太多,只是望着宁檬,语出惊人,“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说话间沈娇踌躇的掌心捏着拳头。
现在轮到宁檬脸色难看,咽了咽口水满脸担忧,“店里的监控已经被二爷的人实时监控了。”
简短的一句话,沈娇本就泛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实时监控?那刚才的话?
宁檬紧抿着唇,还没来得及提醒她就说出这样的话,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沈娇放在桌面的手机很快发出提示音。
一声清脆像是子弹的击中心脏,感觉血液的腥甜已经漫到口腔。
宁檬垂着眸,自己的立场和身份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
沈娇感觉自己横竖都是死,指尖发软的接过手机。
二,【活腻了还是腿不想要了,给你点自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文字像是带了语音,他寒彻入骨的嗓音像是贴在耳边响起。
沈娇想回信息却停顿许久不知道怎么解释。
过了很久。
傅羡人在商场, 口袋里微微震动。
摸出手机。
十二,【二爷,我错了。】
一旁挑衣服的高月有些犯难,回眸笑盈盈的看向傅羡,“阿羡,我穿哪件好看?”
傅羡收了手机,看都没看一眼,“都买。”
高月鼓了鼓脸,“你都没看,我只想挑一件最好看的。”
傅羡抬眸看去一眼,“都丑。”
“我不要了。”高月气鼓鼓的把衣服全都塞回身旁的店员手里,踩着高跟鞋站到傅羡面前。
娇气大小姐的昂着头,“什么叫都丑?你是觉得衣服丑,还是我丑?”
傅羡笑的不怀好意,“你没照过镜子?”
高月最烦他说话不尊重人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但又该死的只会生气又怪不起来他。
傲娇的凑近一步,“很好看啊,我不好看那谁好看?”
因为距离傅羡低眸睨着她,她生的很好看,有点娃娃脸,娇生惯养的皮肤很好,长相穿着也属于甜美的类型。
傅羡扯唇笑了笑,“好看,但我不爱看这种的,懂?”
高月都已经习惯了他的不留情面,反正他身边就自己一个女人,也不担心他喜欢别人。
没多往心里去,顺着他的话,带着探索的眼神看他,“那你喜欢哪种女人?”
傅羡脑海里瞬间浮现一张清纯妩媚的脸,像个妖精似的磨死人。
“骚的。”手插着兜说完就有些不耐烦的转身离开店内。
高月愣在原地,脸颊微微泛红。
做为成年人,懂的都懂,但是他也太直白了……
难道这么多年自己没有走进他心里是因为自己太保守了?没有对症下药?
高月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跟上傅羡之前拨了通电话出去。
……
沈娇在花店待不下去,原本是出于自己安全的监控成了监视自己的小眼睛,带着宁檬早早关了店门离开。
沈娇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道行驶。
宁檬,“小姐,二爷的信息里说了什么?”
沈娇紧了紧方向盘,“宁檬,我们走吧,离开江城,离开他。”
宁檬深意的看向她,仅是一个侧脸就能看出她下定了不小的决心。
淡淡的劝道,“逃不掉的,一开始我以为小姐成功了,结果不一样是时间问题吗?”
沈娇只怪老天跟自己开玩笑,要是没那么巧合,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重逢至今的日子,眉头拧了拧,“这种命运时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跟在海城做最低贱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宁檬收回目光,“或许你不知道二爷这几年的行动,他为了找你,现在可以说到处都是他的人,我们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