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的那一瞬间。
江斯年浑身僵住，红着眼道。
“让我见她！”
周潇宇看了一眼孟云烟，犹豫道：“晏哥，我说过的，哪怕我把这见鬼的东西给你，也要取决于她是否想要见你。”
透过他的眼神变化，江斯年察觉到了孟云烟的位置。
江斯年看向身边，伸手去触，却只能够触及一片空气。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颤抖着，用尽全力在隐忍，声音喑哑至极。
“阿烟，我想见你，求你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
孟云烟看着眼前的人，心搅作一团。
江斯年的手就悬在她的脸颊旁，仿佛江斯年早已记住了她的身高与习惯。
是的，其实她并不想见江斯年。
她本该早就死去，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江斯年身边的，那才是她自杀的本来目的。
如果她再次让江斯年见到她，这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最重要的是，孟云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斯年。
她总不能说：“是的，我就是故意报复你，谁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我珍视的一切。”
虽然后来她清醒了，反悔了，可这的确是她一开始的想法。
江斯年的声音发着颤，几乎是哀求：“阿烟，我求你，好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孟云烟张了张唇，还是扭头看向周潇宇：“你帮我转告他几句话好吗？”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周潇宇不理解。
“因为，不可以。”
是的，她可以见任何人，唯独不可以见江斯年。
孟云烟会担心他，会在意他，会救他，却不会原谅他。
否则，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孟远南。
孟云烟垂下眼眸，苦笑道：“你帮我转告他，我想要自由。”
“他放我离开，我就见他最后一面。”
周潇宇叹了一口气，还是一五一十地和江斯年说了。
江斯年瞳孔一震，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周潇宇忍不住劝诫道：“江哥，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灵魂一直在世间游荡会越来越虚弱的。”
江斯年垂眸，漆黑的眼瞳如墨一般。
其实孟云烟早就知道答案，江斯年不会让她离开。
果然，江斯年死死攥紧了玉坠：“不，我绝不会放手。”
“只要我好好用香火供着，就不会虚弱了吧。”
江斯年看着身边空荡的位置，他看不见孟云烟的身影，却知道此刻的孟云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会瞪着眼，满眼愤慨，或者如果她能碰到他的话，肯定会像过去一样气得狠狠扇他一个巴掌。
江斯年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阿烟，你恨我。”
“那就请你一直恨下去吧，至少我在你心里也占了一席之地。”
他绝不会将孟云烟拱手让人。
周潇宇插嘴道：“江哥，她陷入昏睡状态了。”
江斯年颔首，抿紧了唇。
周潇宇又说出自己的猜测：“江哥，我想这次车祸，是孟云烟替你挡了大劫，所以你只受了些轻伤。”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孟云烟的魂魄已经为此失去了部分精力。
江斯年忽然想起昏迷时自己迷迷糊糊做的梦。
那个声音……是孟云烟的。
原来不是梦，孟云烟真的在安慰他，在为他担心。
孟云烟还是在意他的！
“江哥，你就不会怀疑我骗你吗？明明你都没有亲眼看见孟云烟。”
“我不敢去思考任何阿烟不存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