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华丽丽的流了鼻血,忙用手捂住鼻孔,
随手一个银针飞出,扎在手腕穴位上,一系列动作下来,血终于止住了。
对面的路泽铭却是看的一愣
“没想到你还会针灸,你倒是懂的不少”
知夏转身,随手拿起一团纱布擦了擦鼻子,
“小意思,毛毛雨啦!”
路泽铭眉心蹙了蹙,要不是眼前这人一样脸上有块黑疤,
他都以为知夏被人换了,这性情变的可不是一点点。
心想,罢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娶进门的媳妇,
再丑……总不能将人给推回去,要真那样做,她可就没活路了。
小小的叹息一声,路泽铭说道
“如今我瘸了腿,你又被迫嫁过来,也算是天残地缺的配一对了”
知夏不明白路泽铭这话的意思,但也不在意,她是打算既来之则安之,于是问道
“你说我是代我姐嫁过来的,为什么”
路泽铭闻言,眼神一暗,好看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你姐知秋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一个月前我上工伐树摔断了腿,家里没钱医治,一直拖到现在,这腿……算是废了”
说着,路泽铭摸上左腿,知夏看去,只见腿上只用个破木板固定着,上面已经有腐臭味,显然已经化脓好久。
知夏纤眉轻挑
“他们都不带你看看?”
“还有刚才那女人是谁,我又为什么顶替我姐嫁过来”
路泽铭听后,长叹一声
“那是咱家大嫂,至于这腿,看不看都一样,镇上的土郎中瞧过了,说是治了,到最后也是个残疾,花那冤枉钱干啥”
“至于你,”
路泽铭盯着她的那张脸瞧了半晌
“你家是邻村向阳村,离我这牛角村不过五里地”
“你姐姐算是这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姑娘,可惜……我现在残了,”
顿了顿,他又道,
“婚期将至,你家本是想悔婚的,但又怕村里唾沫星子喷,所以……你就代替你姐嫁过来”
知夏闻言,一脸黑线,什么意思,当我知夏是个软柿子了,任人拿捏?
此时的知夏是愤怒的,她这一怒,配上脸上的黑疤,格外狰狞,路泽铭瞥了一眼,就转身看向别处。
没办法,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知夏却似是无所觉,tຊ她努力平息情绪
“你的腿遇上我,就还有的治,至于刚才说的分家,你有什么打算”
提起分家,路泽铭脸上一沉
“你嫁过来才过七日,她就打了你七日,还让我们睡牛棚,”
“这个家,我是凉透了心,分了也好,不拖累别人,但是你要跟我受苦了”
路泽铭没有说出离婚的话,他明白,知夏也是被家里抛弃了的,他现在提离婚,等于是给知夏判了死刑。
算了,好歹是条人命,不做夫妻,做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好。
知夏可不知道路泽铭的打算。
只见她墩身,将路泽铭腿上的破木板解下来,拆了裹在上面的碎布,露出化脓的腐肉,知夏眉头一皱
“都溃烂成这个样子,你丫的倒是挺能撑的”
路泽铭苦笑
“不撑还能怎么办,好在已经熬过高热,不然就真挺不过去了”
知夏闻言,戏谑
“你倒是挺扛造!”
路泽铭闻言,一脸黑线。
他又不确定的抬头瞟了一眼知夏,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人没错,只是这失忆后,性情反差也太大了些……
看着伤口,知夏咋舌
“这上面的腐肉似是有人剔过,”
知夏抬眼问道
“谁这么好心,雪中送炭啊”
路泽铭却是苦笑
“烂肉是我自己剃的,现在这情况,别人躲都来不及,谁还会往上凑”
知夏明了,佩服道
“啧啧啧!是条硬汉,我服你”
说完,也不等路泽铭回话,知夏在想,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实验室的手术设备带出,抬头就见路泽铭一脸疲态
“你很困?”
路泽铭苦笑
“这会都后半夜,搁谁也熬不住啊”
闻言,知夏眼睛一转,
“那你就去睡吧!”
说着,一把迷药撒过去,瞬间,路泽铭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哈哈,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只是你醒着,碍我事,还是先睡一觉的好”
说着,将路泽铭扶好,让他能舒服的躺在草窝里。
看着周围的环境,一旁的草窝棚里还有一头黄牛,他们住在牛棚隔壁的棚里,周围臭气熏天,
知夏暗想,这环境也不适合手术啊,于是尝试用意念将人带到实验室,
可却失败了,由此,知夏确认,实验室只有她一人能进去。
无奈之下,知夏只能一趟一趟的将手术设备搬出,终于拿完所需物品,知夏长嘘口气
“路泽铭,既然你这么抗造,那咱就在这牛棚里手术,你可配合着点啊”
说着,见路泽铭睡的沉沉的,知夏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刚撒了迷药,他可不得乖乖配合”
于是,不再耽误,迅速展开手术,赶天亮前一定得完成,不然会被人发现……
只见知夏手术刀在手中翻飞,迅速剃掉腐坏的肌肉组织,
这才露出裂开的骨缝,上面已经微微发黑,知夏感叹,幸好她出现的及时,不然这腿真就要废了!
目前的状态,无异于古代的刮骨疗伤,没办法,她实验室里唯一缺的就是麻醉药,
也怪自己之前犯懒,明知道没货,也不想着备点,这会儿,只能让路泽铭生生忍着了。
只见路泽铭即便昏睡,但眉头紧皱,额间的汗也大颗大颗的滑落,
知夏一边手术,一边还要帮路泽铭擦汗,忙的手忙脚乱。
这会的知夏才明白医生助理的重要性。
消毒,上药,夹板,包扎,一气呵成。
知夏看着手术成果相当满意,金疮药是她新研制的升级版,还没投入使用,路泽铭这是赶巧了!
结束后,看看这牛棚的环境,叹口气,想她堂堂军队的鬼医圣手,居然有一天会被人赶进牛棚,
还在牛棚给人做手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天将将亮,不知谁家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知夏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手术器具一一收回,
看着路泽铭新包扎的伤口,满意的长嘘口气,这才脑袋沉沉的窝在草堆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