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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月直接站起来,背着手走下台阶,沿着来时的路,朝着自己的漂亮大房子走去。
  阿好赶紧跟上去。
  片刻之后,勤政殿才传出退朝的通报声。
  大人们一个一个和吃饱的鹌鹑似的,有的扶着肚子,有的揉着膝盖,摇摇晃晃出了勤政殿。
  集体直奔太医院。
  其实李玄机也会医术,而且医术还不低,但这些人不敢麻烦国事,此时都围着太医。
  “刘tຊ太医,给我看看膝盖。”
  “张太医,我要一瓶药酒。”
  “我...要一些消食的丸药,听说那个什么大山楂丸,给我来一瓶。”
  “我也要。”
  大人们七嘴八舌的,太医们头都快晕了。
  半天才分清楚大人们的需求。
  负责人刘太医擦擦额头的汗,一边吩咐人,“快给大人们上药酒。”
  一边亲自抓药。
  “大人,您吃这么多,大山楂丸可不行,我给你你们配点药。”
  “此药非常简单,半个时辰就好,大人们正好在这里上药。”
  慕容安乐有气无力靠在榻上,“就这么办。”
  刘太医直接配了一副最消食的药,可好巧不巧,里面有一味鸡矢藤,又名鸡屎藤。
  药如其名,这味药揉搓之后,就是有一股鸡屎味,但此药不但消食,还有止痛的功效。
  简直不要太适合大人们的需求了。
  抓好药就交给药童,在太医院廊下起火煎药。
  很快,整个太医院就弥漫一股浓浓的鸡屎味。
  其实平日里鸡屎藤还是常用的,只不过没有这么多人同时需要,用量太大。
  量变产生了质变。
  大人们本在闭目养神,关系好的交头接耳。
  一边消化肚子里的积食,一边商议,陛下处置杨永,遂州知府的位置要怎么补上。
  还有不修皇陵,意味着什么。
  正聊得起劲呢,令人作呕的味道突然钻进鼻子,钻到胃里。
  yue——
  大人们再也忍不住,慕容安乐率先吐了出来。
  还没消化的春卷直接挂在了旁边徐青的头上。
  徐青:...
  呕——
  太医院一阵此起彼伏。
  刘太医探头一看,好家伙!
  这太医院不要也罢...
  事情怎么搞成这样?
  慕容月刚到太和殿,小朝会上诸位大臣被陛下狠狠训斥,集体病倒入太医院的事,就传开了。
  不过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丧尸现在要睡觉。
  她回到太和殿,阿好服侍她脱了鞋子和外衣。
  “阿好,你是个好的人。”
  慕容月郑重其事肯定道。
  阿好抬起头甜甜一笑,“能服侍陛下,是奴婢的福气。”
  阿好一直是慕容月的贴身侍女,二人在某些时候,说是小姐妹也不为过。
  “奴婢还记得,因为婢子长得像婢子的奶奶,家里五个兄弟姐妹,娘却只打我一个。”
  “有一次被打的快要死了,眼睛和耳朵里都是血。”
  “家里人怕奴婢死了晦气,就扔在路边,还是陛下您救了我。”
  阿好语气淡淡的,但说着说着红了眼。
  含着碎钻一样的眼泪,看着慕容月,“所以服侍陛下,是奴婢的福气。”
  奴婢会用命去保护陛下的。
  最后一句话,不是她的身份能说的,所以阿好默默在心里发誓。
  慕容月眼神有点茫然。
  阿好说了那么多,落在她耳朵里,只有阿巴阿巴阿巴。
  不过看到阿好似乎是要哭了,慕容月木木地抬起手,笨拙地给阿好擦了一下眼泪。
  湿湿的,凉凉的。
  慕容月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看。
  阿好赶紧自己擦了一下眼泪,赶紧拿起帕子给慕容月擦擦手,“奴婢的眼泪怎么能脏了陛下的手。”
  慕容月躺在龙榻上,盖上暖和的丝绸被子。
  被子里提前被汤婆子热过,暖暖的。
  阿好退出去之后,大殿里十分安静,偶尔有银丝炭燃烧爆出的小火花,噼里几声。
  咚,咚,咚。
  慕容月摸了摸心口。
  放下手之后,思索片刻,又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
  吃饱喝足,也缓过来之后,她这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她好像...是不是...心脏在跳啊?
  众所周不知,她是一只丧尸,怎么会有心跳声?
  难道我伪装人类的能力已经这么强了?
  慕容月反复思考,最终还是把脑子搞得要爆炸后,她才放弃思考。
  但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还是一只优秀的、强大的丧尸,心跳只是人类的伪装。
  想明白之后,慕容月双手规规矩矩合十,放在被子外面,闭上眼睛睡觉。
  (^^)ノ
  殿外。
  李玄机、和皇城禁军的统领祁渊,并排站着。
  “回国师、祁统领,太和殿所有人都在这里了,”阿好行礼之后,默默站到二人身后。
  祁渊年少有为,三十岁年纪轻轻就成为皇城禁军统领。
  陛下无故昏迷,这事有多严重,不需要别人告诉他。
  陛下醒来后,李玄机就差人找到他,二人一致决定彻查此事。
  这种事不需要陛下操心,二人势必要抓到这些人里面的奸细。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祁渊眉眼低垂,把手里盘着的乌木手串套在手腕上,一挥手,禁军就上前,拖住一个宫人到一旁,分开审问。
  每个人什么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太和殿的宫人,很多都是太上皇留下的老人,还有一些陛下从小用着顺手,登基后带过来的人。
  所有人都对太和殿的宫人放心。
  他们也从未被这样审问过。
  “国师大人,陛下可还好?”祁渊趁着时间询问。
  要是别人问,李玄机肯定会说陛下安好。
  可祁渊不同,祁渊是太上皇打小养在身边,为陛下培养的亲信。
  这皇城里,没有比祁渊更忠诚的人了。
  当然,除了自己。
  可李玄机又一时无法形容慕容月现在的情况,斟酌一下,缓缓开口。
  “陛下身体无恙,但这次昏迷还是造成了一些后遗症。”
  “陛下有些事情,暂时记不清了,心性犹如小时候。”
  祁渊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怎么办?”
  李玄机抬头看天,“此事目前只有你我和阿好知晓,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
  “我会给陛下开方子,尽量调理。”
  “争取在越国使团到达之前,让陛下恢复吧。”
  “那你有把握吗?”
  李玄机:...
  “没有。”
  祁渊:...
  那你说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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