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雨愕然看着面前明明是个软柿子的女人,背脊居然觉得有些发凉。
再想起那天于眠娩毫不犹豫从窗户上跳下去,心里又是恨又是怕。
于眠娩盯着江若雨敢怒不敢言的脸,声音渐冷:“江若雨,如果不是现代社会不允许,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江若雨强撑着,露出个讽刺的笑:“于眠娩,我是翻不了身了,那你又觉得自己过的很好吗?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己妈被连累,到头来要拿命来报复我,比起我,你更失败。”
于眠娩眼神恍惚了瞬,还是轻飘飘地驳斥了句:“那又怎么样,要死的又不是我。”
只这一句,江若雨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于眠娩站起身,抬手拍拍她煞白的脸:“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江若雨捏着拳,渗血般的眸子满是不甘和憎恨。
于眠娩没有多说什么,离开看守所后,给苏言生写了封信,往信封里塞了他在滨市帮自己出医药费,然后寄了出去。
天色渐晚,于眠娩踏上了飞往永州的飞机。
透过窗户,于眠娩望着脚下繁华的夜景,不知怎么就哭了。
明明是要回家了,可为什么有种离家越来越远的感觉?
忽然,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张纸巾。
她愣了瞬,转头看去,是坐在身边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妈姨。
“姑娘,怎么哭了?来,赶紧擦擦吧。”
“谢谢……”于眠娩接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很久没回家了,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好像怕再多说几句,眼泪又会掉下来。
妈姨笑了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乡情更怯!姑娘,回家是好事,开心一点?”
于眠娩扯出个笑容:“对,回家是该高兴。”
说着,她望向窗外,看着渐渐升腾的云朵,思绪渐远。
妈妈,我们回家。
……
三年后。
南省某山村,河东小学。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稚嫩的朗读声从破旧的瓦房中传出。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这首诗的意思说的是粮食都很珍贵,让我们不要浪费每一粒米!”
“冬冬说的真对,其他同学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砰’的一声轻响,陈旧的书本被放在桌上,于眠娩刚想继续讲课,门突然被敲响。
“于老师。”
转头一看,是村支书李柱。
她看向认真读书的李冬冬:“冬冬,你是班长,带大家继续读书啊。”
李冬冬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说完,于眠娩走了出去:“支书,什么事啊?”
李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于老师,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于眠娩也笑了:“支书,我来这儿这么久,你们一直照顾着我,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于老师别这么说,你大老远从永州过来教书,咱们都感谢你呢。”李柱挠了挠头,这才把事儿说出来,“是这么个事儿,政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个什么集团的做慈善对接,来咱们这实地考察,已经到村头了,不过咱们这没人会说普通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