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辰身体一僵。
他垂眸：“也死过一次？”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梅雪溪离开他的怀中，怔怔地望着他。
如果他是，他就一定会回答是。
如果不是，梅雪溪大可以说是因为他的改变过大，像是换了一个人才这样问。
“是。”
顾应辰斟酌良久，吐出了这个字。
“所以，你也是？”
梅雪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哭了一场的她，已经冷静很多了。
“你怎么死的？我记得，我死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顾应辰瞳孔中都是说不出的震惊：“你死后没几天，医院发生爆炸，我去救援，就牺牲了。”
他回答着，却如在梦中。
但梅雪溪的脸上却没有过多诧异：“原来如此。”
“为什么你一副很平常的样子？”
顾应辰墨色的眸子中，夹杂着疑惑。
梅雪溪扯了扯嘴角，不想回答。
她站起身：“今天谢谢你。”
梅雪溪就要离开，却被顾应辰拉住了手腕。
“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
“不愿意。”
说完，甩开他的手，回家去了。
恰时，焦头烂额的村支书路过时，不禁捏紧了袖子！
梅同志不是他身边这个陈营长的前妻吗？
怎么和顾团长抱在一起？
村支书看了看身旁同样诧异万分的陈营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同情。
看见自己曾经的老婆和上司搞在一起，心里不好受吧。
“陈营长，咱们先走吧。”
陈营长看到怔怔望着梅雪溪背影的顾应辰，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们顾团长也有今天！
这声叹息，听在村支书耳朵里又是一回事了：“这陈营长，造孽呀！”
……
接下来几天，城里来了人。
包括梅雪溪在内的村民，都和顾应辰等人一起灾后清理的工作。
一个星期后。
村下游的淤泥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又过了几天，通讯恢复。
顾应辰收到首长指令，需要他回军区汇报情况。
这期间，顾应辰跟着村支书一同去过梅雪溪家，他记着她家里的厨房有一块在漏雨。
走进梅雪溪家，她正握着青草，喂养着棚里的几只兔子。
“你养来吃？”
顾应辰手中拿着几匹瓦，走到她面前。
梅雪溪摇头：“村里谋生手段不多，养兔子去卖算一种。”
她抬眼望向顾应辰：“村里人，没几个吃得起肉的，不吃树皮就不错了。”
顾应辰心中微凝：“跟我回去吧，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梅雪溪却不禁失笑：“你这话说得，我在城里就过得好吗？”
她这话，让顾应辰没法回答。
“在城里的时候，我们哪里这样平和地说过话？基本都是半句就吵，把彼此伤得支离破碎，顾应辰，既然我们不相爱，就放过彼此吧。”
不相爱？
难道她以为自己不爱她吗？
“梅雪溪，我们是相爱的，我，顾应辰，爱你。”
梅雪溪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动，眼眶却不可避免地酸涩了起来。
他说什么，他竟然说爱自己？
“你爱我？你爱我，会舍得让你的旧情人一次一次伤害我？”
“会看着我的父亲去死？”
她不信，而且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她相信不相信。
“顾应辰，我说我们不相爱，是我不爱你了。”
梅雪溪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