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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景安不知道的是,昔柔把她俩的互动从头到尾一帧不落的看完了。
  原本昔柔看到傅凡走了,想追出去送一送,顺便撩骚几句。
  她没想到景安正巧回来。
  她刚要出门的瞬间,看到一辆车停在房子的街对面,原本以为只是哪位邻居回来了,直到看到景安下车,傅凡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原本去拿头盔的手,摸进了裤子口袋,原本已经伏坐在摩托车车身上的人突然起身,跳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然后昔柔看到,一个火苗在漆黑的夜里燃起,傅凡抽起了烟,景安走了过来,两人说起了话。
  昔柔的直觉一向很准,她不止一次感受到傅凡对景安的“在意”,似乎是从温泉之旅那时起,也可能是更早。
  傅凡会刻意竖起耳朵听景安的八卦,有时还装作无意地插话;他会关注景安的行踪,打听她的安排等等。
  温泉之旅那次尤其明显,开始傅凡听说昔柔和景安想去温泉,他就积极张罗着抢房;但景安听说傅凡去之后改主意不去时,傅凡作为组织者就变得意兴阑珊;再然后,昔柔将景安骗上车后,傅凡又眉飞色舞。
  他也许什么都没有说,但昔柔总能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总之,女人的自觉。
  ~~~~~~
  昔柔看完了整整一出戏,只觉得荒诞,谁能想到这么高高在上的凡总,居然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这里吃瘪,郁郁寡欢。
  可真是稀奇事。
  要知道,他以往的战绩,几乎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是真正的风流,他身边的女人如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
  而此刻,他似乎彻底地吃瘪了。
  昔柔的眼珠子嘀溜嘀溜地转,男人还真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但是就她景安,也配?!
  这土妞的样貌、家世、才情,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不能便宜了她!
  ~~~~~~
  景安的日子越来越充实,越来越忙碌,十一前后是国内的旅游旺季,境外游也迎来高峰。她的爱彼迎后台,每天都动静不小,有人咨询,有人下单。
  十一的七天,除去必须要出席的课程,她几乎排满了。
  十一黄金周的供需导致她能心安理得地涨价。趁学期刚开始不忙的时候,接一些单子,多赚一些钱,也好让手头宽裕一些。
  她粗略算了下,九月底到十月初这十几天,她差不多可以赚4000刀。
  一想到这里,简直开心地跳起来。
  ~~~~~~~
  十一假期的几天,几乎看不到她的人影。
  十月初的波士顿,枫叶初红,是一年中最为宜人的时节之一。景安每天清晨看着查尔斯河畔的晨跑者、骑行者穿梭,夜晚她披着秋日的漫天星辰归家。
  她的忙碌有目共睹,她的辛勤却无人问津。
  华人圈子里,说她做三陪服务的传言越来越多。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只看到景安常常画着淡妆,打扮很是成熟简约,有时商务有时娇俏,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有人看到她经常商务车接送,每一次的“客人”都不同,有几次车上下来的男人还与她握手道别,恋恋不舍。也有人说,看到她在高档餐厅与几个男人共进晚餐。
  当然也有人不信,说她只是找了兼职,曾看到她陪几个中学生玩。
  然而,众说纷纭,众口铄金。
  她本人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出挑,越来越知性,气场越来越强大。
  所幸,传言没传到景安耳中,免于心烦,反正她也无暇解释。
  至于传言为什么不传到她耳中,因为,昔柔就是始作俑者。
  昔柔不光散播谣言,还“好心嘱咐”宿舍其他姑娘,奉劝大家注意景安的隐私,不要人云亦云,搞得其他女生也以为景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
  十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傅凡又出现在昔柔家里。
  这次他不是有意,是真的有课程作业,他、昔柔、一个英国女生、一个印度男生组成一个小组,写一份调查报告。
  傅凡有一些内容需要讨论,不得不上门。
  好巧不巧,又遇到上次的那幕。
  景安从奔驰的商务车上下来,与司机礼貌地道别。
  转头正好看到傅凡从大门口出来,准备离去。
  她愣了愣,点了点头,准备擦肩而过。她今天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连日的解说和接待,已经榨干了她最后一点点的残存的体力,今天是最后一个商务团。
  只见景安一身浅色系职业装,衬衫+西装裙,衬衫开了两颗扣,扎进西装裙里,显得愈加丰胸细腰翘臀,还穿了丝袜,光洁笔直的小腿下面是一双浅跟鞋,手里挽着一件大衣,长发又被盘起,耳侧还别了两个珍珠耳钉。
  看到傅凡的那一刻,她扯过风衣给自己穿上,将刚才的性感迷人遮得严严实实。
  她要休息,她要给自己放长假,她太累了,如果可以,她明天一定旷课。
  这段时间的密集接待,让她体会到那句六字箴言——钱难挣,屎难吃。
  傅凡原本已经过去,看到她的动作,一顿,眼中的戾气迅速升腾:“哟,今天是制服诱惑?城里人真会玩。”
  景安知道,这男人看到她总要刺两句,不然心里不舒坦。
  她见怪不怪,看都不看他,继续往前走,她今天实在没力气应付。
  傅凡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心火"噌"地冒上来了,两人擦肩而过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拽到跟前:“怎么?没钱就话都不说了?!”
  景安看他一眼,像如同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嫌弃又鄙夷。
  而这眼神,让傅凡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厌恶又排斥。
  傅凡觉得体内一股邪火上升,愈发狂躁:“就你这样,还能陪客户?我倒是好奇了,就你那呆板木讷的样子,也有人买账?!”
  景安满心疲惫:“你无不无聊,我累得很。”
  景安想走,傅凡却拽着她纹丝不动:“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景安觉得头更痛了,这个难缠的人,让她茫然无措:“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靠本事赚钱,怎么了?”
  “呵”傅凡一声嗤笑,“你要真有本事,不妨今天让我见识见识,也让我开开眼。”
  “说吧,时薪多少,我包你一晚!”
  “你有病吧,把我想成什么了!我累得很,没空陪你玩。”景安简直无语。
  她用了所有力气,还是无法摆脱傅凡的钳制,她不得不喊道:“放手!”
  她已经累到,意识涣散,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她摇摇欲坠之时,傅凡突然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她,把她带上了他的摩托车,不由分说,自己也上了车,丝毫没有准备的,突突突,狂飙而去。
  景安一个后坐力,差点因为惯性从后座摔下来,幸好傅凡为了防止她逃跑,始终拽着她一只手,才把她又拽回到他的后背上。
  景安的脸被吹的生疼,涣散的意识回笼了些,清醒了些,她意识到自己正在飙车,确切的说,在赌命。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叫,他们穿梭在车流中,时而加速,时而急转。这么快的速度,与死神擦肩而过。
  景安凑近傅凡耳边,大喊:“你发什么疯?!”
  回应她的是更快的提速。
  景安吓得赶紧将头紧紧埋在傅凡宽大的后背里,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男人现在就是稻草,滋滋冒着火星呢,他自己都快自燃了,她就别火上浇油了。
  ~~~~~~
  不知唱诵了多久的“阿弥陀佛”,景安终于感觉风慢下来了,耳畔不再那么轰鸣。
  再睁眼时,已经抵达傅凡的家。平时25分钟的车程,只用了10分钟。
  傅凡什么都没说,快速停车,又一个公主抱,横冲直撞地奔向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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