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温梨书来不及反应,整个世界忽然天旋地转。
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高高抛起,又被重重砸下。
哪怕温梨书被护的死死的,却还是被冲击力震晕过去……
再有意识时,温梨书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刺醒的。
她心口一跳,猛然睁开眼。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周围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她倏然坐起,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陆淮川……陆淮川怎么样了?”
护士连忙拦着她,“陆总在隔壁病房,他伤得比较重,现在还在昏迷。”
温梨书的心被震了瞬,又回复平静。
她的伤平复之后,就去了陆淮川的病房。
病房里,陆淮川脸色苍白,带着氧气罩,眉宇间的疏离荡然无存,安静乖巧好似又回到从前……
温梨书轻声问他:“……为什么要救我?不是不爱我了吗?”
窗边风声拂过,仪器滴滴作响,却无人应答。
温梨书眼角被风吹的发红。
又想起和陆淮川相伴的那些年。1
他温柔把最好的都给她:“老婆,我寻来的金丝楠木,给你做珠串?”
他宠溺顺从她:“婚后只有我们俩个住,你不用和任何长辈往来,也不用为了家里的事烦心。”
“孩子想要可以要,不要也没关系。”
每次危险的时候,他都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
鉴宝行捣乱的对家,太平观的安保,还有现在……
感情能割舍,但恩情却无法放下?
修行入门的第一课,便是永远不为自己卜卦。
但她已经破戒,也不在乎一次两次了。
温梨书向三清告罪,接着走到窗边,掐指念诀:“祖师爷在上,不肖弟子今日再开天眼,只为消尽心中执念……”
而六爻卦却显示,用卦脚踏两条船,互卦更是落在坎卦上,陆淮川的命数更是下下吉。
意味着,她与陆淮川争吵不断。陆淮川性命难保……
温梨书心口一疼,喉间涌上腥甜。
她手指变幻,按住穴位止痛。
接着开天眼,去看她和陆淮川的姻缘线。
数日前,尾指那根姻缘线还有发丝粗细,现在却淡到看都看不清了。
时至今日。
温梨书仍旧说不清楚,究竟是陆淮川变心才让这姻缘线越来越细,还是因为姻缘断了,陆淮川才会变心……
她再压不住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痛,收卦离开。
一连多日,温梨书都守在陆淮川病床前照顾他。
陆淮川的伤日渐痊愈,可人就是不醒。
医生和陆淮川的助理急的团团转,甚至花大代价请了国外的专家,结果却一无所获。
半个月后。
陆淮川的身体机能开始下降,冷峻的面容也消瘦下去。
陆氏集团夺权动荡,股价下跌。
温梨书也没法再坐视不理。
当夜。
她支开病房里的人,照着古籍的方法在陆淮川各处穴位上扎针。
接着闭眼掐诀开天眼,封住蛊虫退路后,拿出一柄短刀,果断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血腥气蔓延,蛊虫钻进温梨书体内时。
病房内只剩一句平静的低喃。
“缘起缘灭……陆淮川,还清你的救命之恩后,我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