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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倚曼双目大瞠,双腿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趔趄着往后倒去。
  好在阿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林倚曼。
  她关切地开口:“小姐,当心摔了。”
  她扶着林倚曼,坐到了一旁的竹椅上。
  林倚曼像是失了魂,双目空洞,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举动,又将阿莺吓到了。
  她心里正谋划着,等会儿要去给小姐请个大夫回来好好瞧瞧。
  可这时,林倚曼却突然抬眼,口齿艰难地发问:“阿莺,我问什么,你就要答什么,不能有任何欺瞒。”
  阿莺不知小姐为何这样严肃,不过小姐都发话了,她自然点头如捣蒜。
  “小姐,我对您,定是没有半分欺瞒。”
  林倚曼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指向窗外的男人。
  “那个人,是谁?”
  阿莺如实回答:“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那人就是昨天被您责罚过的马夫!”
  林倚曼听到这话,浑身忍不住颤抖。
  阿莺见状,担忧极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林倚曼摆摆手,心却没有半分平静。6
  “我没事,阿莺,你先出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阿莺掩饰不住担忧,却没有说什么,还是听话的出了门。
  只留林倚曼一人坐在竹椅上,久久不得平静。
  只要一闭上眼,无数记忆就朝着她纷至沓来。
  她手执长鞭,将那个马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又一转眼,是她跪在地上,被那个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打得直不起腰来。
  再一阵白光闪过,又是他粗暴的撕碎她身上蔽体的衣物,将她压在红得刺眼的床榻上,一次一次要着她身子的香艳画面。
  想到这里,林倚曼脸颊烧得通红……
  可是很快,想起他眸中如冰霜一般的冷冽,那滔天的恨意,她又忍不住浑身微颤。
  想到那些遭遇,林倚曼的手指狠狠捏紧。
  她深吸一口气,那种窒息感才稍微有了些缓解。
  一整个下午,林倚曼恍恍惚惚,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记忆中那些怪异事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乱极了。
  林倚曼只要一想起就心有余悸。
  她脸色很差,还是起了身,第一时间想要去寻自己父亲母亲还有兄长。
  可是却被阿莺告知:“小姐,大人夫人还有少爷,都去渝州了。”
  林倚曼这才想了起来,父亲母亲和兄长这时都去了渝州外祖家探亲。
  原本她也是要去的,只不过前段时间生了场病,母亲觉得这一路舟车劳顿,于是便让林倚曼在府上好好休息,这才未能成行。
  午后,阿莺找了大夫来瞧。
  大夫替林倚曼把了脉,捋着胡须思忖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我开一张安神的方子,抓几服药每日煎熬三次即可。”
  阿莺点了点头,从大夫这里拿了药方,匆匆忙忙出府抓了药。
  煎熬上了一副,伺候着林倚曼喝了下去。
  很快到了夜里,林倚曼躺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可都是那个马夫的身影。
  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因为此事恨上自己,折磨自己,林倚曼就浑身颤栗。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昨天已经狠狠鞭打了他。
  下手可不轻,鞭子的皮革都抽断了。
  她心烦意乱起了身,阿莺靠在床榻边,睡得正熟。
  林倚曼踏着夜色出了门,在林府里,轻车熟路就到了最东边的马厩边上。
  马厩里养了好几匹马,虽然是盛夏时节,不过好在没甚异味。
  旁边一个小瓦屋,便是那马夫的居所。
  她狠狠闭了一下眼,又慢慢睁开,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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