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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姜母直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姜长宁的脸上。
  “混账,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姜母捂着心口,大声哭泣,“啊,我的云栖啊,娘的宝贝女儿啊……是娘错了啊!”
  哭到最后,颓废的跌在了地上。
  而此时得知了真相的姜父,身形更更狠狠一晃。
  他什么都没说,那双不稳的身躯却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悔意。
  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自己养虎为患,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暗伤还要令他难受。
  姜长宁嘴角被打出了血,却仍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看着沉寂在悲伤中的姜父、姜母、还有慕回衍。
  突然间,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她指着姜母:“阿娘,你哭什么,你不是说我比姜云栖更讨你喜欢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又指着姜父:“阿爹,你不也是疼爱我的吗?小时候更是为了我责罚姜云栖,这些你都忘了吗?”
  最后指着慕回衍:“慕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最爱姜云栖,最后还不是被我抢过来了!”
  姜长宁嘲笑着众人。
  “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恶毒,你们难道不是我的帮凶吗?!”
  “姜云栖不是被我逼死的,是被你们,被你们逼死的,一步一步逼死的!”6
  她狂笑着,眼里都是胜利者的欢笑。
  而这些话更是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就连徐嬷嬷,内心都有一丝不忍了。
  姜长宁很是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沉寂在悔恨中。
  她找准了时机,正要悄声离开,这时,姜父最先反应过来,命人抓住了要逃跑的姜长宁。
  还有跪在地上的徐嬷嬷。
  然后又命人送哭成泪人的姜母回房。
  一时间,只剩下姜父和慕回衍两人时,姜父才沉沉开口。
  “慕世子,夜已深,还请你也离开。”
  “晚辈……”
  慕回衍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姜父扬手打断,“小女已逝,还请世子让她最后走得安稳一些。”
  看着姜父沉重的背影,慕回衍最后还是离开了姜府。
  这一别,他知道就是永别。
  ……
  三日后,姜云栖下葬了。
  满城哀恸,全城百姓自发来送别,慕回衍没有去。
  他知道,她不会欢迎他的,
  他只是远远的站在平阳城最高的山峰上,也是曾经拥有两人回忆的地方,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封棺入土。
  微风吹过,封棺人的口诀伴随着悲戚的唢呐声一并传入慕回衍的耳中。
  “一封,姜云栖忘却前生不公!”
  慕回衍嘴角一笑:“一愿,娇娇前尘过往,只记甜,留着甜。”
  “二封,姜云栖来世定要一生顺遂!”
  慕回衍接着说:“二愿,娇娇来世平安喜乐,幸福美满。”
  “三封,姜云栖此生功德圆满永安宁!”
  慕回衍缓缓说:“三愿,娇娇如愿以偿,梦想成真!”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姜云栖的黑棺也埋上了土,至此,大周朝唯一的一位女将陨落。
  没过多久,侍卫走上前禀道:“世子,属下已打听到,姜长宁和那老徐嬷嬷被姜老将军罚配北荒,谁知她们中路逃跑,遇到土匪被杀了。”
  慕回衍颔首点头,只轻轻说了一句:“知道了,把马牵过来吧。”
  侍卫领命告退。
  悬崖上,慕回衍看着远方,微微一笑。
  “云栖,你看,伤害你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话落,是一阵风起,带着无边的悲痛。
  须臾,侍卫敢到时,悬崖之上,再无慕回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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