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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苡月吃了两颗止疼药,终于睡了下去。
  谁知到了半夜凌晨三点,夏苡月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就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气来。
  床上的人发出难受的底咛声,祁绍放下手上的笔记本,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与脸颊,“体温降下了不少,看来是已经退烧了。”
  正巧端水来的吴妈,走进来到了这幕:“展少爷,还是让我来照顾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别累着了。”
  展少爷到底还是过来了,她知道展少爷对苡月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打心里将苡月当做视为妹妹,展少爷对苡月还是不错的。
  “没事。止疼药吃了吗?”
  吴妈:“吃了,十点吃的。”
  “这药不能多吃。”祁绍将脸盆的毛巾挤干,擦了擦她脸上的冷汗,“吴妈你去休息吧!我今天请了半天假。”
  吴妈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祁绍,“那…那好…”
  “不要…”只听床上的人声音很虚弱,沙哑,“我要吴妈…吴妈不要走…”
  其实夏苡月已经清醒了好一会儿,只是她听到了祁绍的声音,不想醒来,更不想面对他。
  吴妈赶紧上前,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不走,吴妈不走啊!”
  “展少爷,苡月离不开我,你看还是我来守吧。”
  “好,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好的,展少爷。”
  祁绍转身时,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病房门轻声被关上。
  夏苡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在门缝中消失,夏苡月才弱弱地轻声说:“吴妈,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
  “是不是又被疼醒了?”吴妈擦了擦眼角的泪,目光中都是心疼。
  “没有,我好多了。”
  “苡月你是真的不喜欢展少爷了?”
  夏苡月视线看向头上的白色天花板,“是啊!不喜欢了,教训一次就够了!而且展大哥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强迫他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她跟祁绍结婚的那些年,不管是他应酬喝醉,还是晚上睡梦中,无意间的一句话,全都是有关于白玉书的一切。
  结婚八年,祁绍除了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之外,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所以…我觉得做妹妹也挺好的。再说…爸爸也不喜欢我跟展大哥在一起。”
  “既然这样,还不如放手,成全他跟玉书姐姐,现在我只想完成自己的学业,考一所好的大学,我现在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都能依靠家里。”
  夏苡月的话让吴妈既吃惊又感慨,看来苡月真的是已经长大了。
  “什么依不依靠的,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长大,在吴妈眼里,苡月永远都是小孩子。”
  听着吴妈的话,夏苡月疲倦的闭上眼,等她彻底脱离庄家,一定要把吴妈一起带走。
  病房外,搭在门把手上的门锁,慢慢放了下来…
  祁绍笔记本还在病房里忘了拿,回身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阴鸷的眸光下,闪过一道凛冽的光。
  收回手,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门口那道影子已经离开,夏苡月浅浅地收回目光。
  祁绍…你都听到了吗?
  我真的,真的…已经决定放弃你。
  我不爱你了,祁绍!
  熬过疼痛,夏苡月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这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
  庄海生回到帝都,飞机落地是中午十二点。
  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保镖。
  南苑别墅
  庄家书房中,沉浸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中年男人烧了三三炷香,虔诚的放在额头上,拜了三拜,随后又插在香炉上。
  “对不起,义父,都是我没有照顾好苡月,疏忽了苡月在学校的处境。”
  夏苡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从来没有吃过亏,现在发生的事,祁绍早就料到了。
  庄海生上完香,转过身来。
  “苡月到底是怎么受伤的?都查清楚了吗?”
  刚落地,庄海生就赶了回来,身上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身材有些臃肿,看着笨拙,手腕上戴着一串金刚菩提,眉目肃然,带着几分威压。
  庄海生年轻时做了不少底下的勾当,外表却不是凶神恶煞的恐怖,让人一眼害怕,面无表情时,会给人温和,慈祥的假象,而他的手段,没有人不忌惮。
  也许是早些年杀戮太多,为了减轻罪孽,庄海生在书房中拱了一尊佛像,每年也为寺庙捐了不少钱。
  “查清楚了,不过江家的人也在调查这件事,而且…就在昨天,我正准备让人动手时,江家的人已经提前一步,将欺负苡月的人带走了。”
  “江家?”庄海生眯了眯眸。
  “是。”
  江家,除了帝都的江家还有哪个江家!
  帝都市四大世家之首,掌握着帝都的商业经济命脉,是真正的豪门贵族,上流社会,庄家与他们相比不过就是踩在脚下的垫脚石。
  “苡月何时跟江家的人有来往?那个江野?”
  “不,似乎是另外一个人,苡月受伤,我也怀疑是江野命人下的手,江野不可能为苡月出头。”
  江野是江家从外带回来的私生子,在他进江家之前之前,跟庄家确实有些纠葛。
  苡月会出事,除了江野,也没别人。
  到底是让他们安稳太久了。
  忘了,那些安稳是谁换来的,再怎么说,夏苡月是他庄海生的女儿,敢动他的人,就是在打他的脸。
  “你确定江家有人在帮苡月?”
  祁绍点头,“是。”
  庄海生沉思了会,眉头不减:“既然有人出面,那就不管了。那个江野不过是老子曾经养的一条狗,就凭他也敢猖狂,你让人去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别露出马脚。”
  祁绍眼底晦暗,微微颔首,“是,义父!”
  “苡月那边怎么样了?”
  “暂时并无大碍。”
  “我在新加坡带了些礼物,到时候你给她带过去。她的脾气随我,太烈,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包容些。”
  “我对苡月自然像亲生妹妹一样对待,小女孩脾气,谁都有的。”语气温和,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嗯,你理解就好,你先回去吧!”。
  祁绍低了低头,“义父好好休息。”
  …
  今天阳光很好,晴空万里无云,温度也刚刚好,不冷不热。
  夏苡月吃着吴妈喂来的山药排骨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这个味道让她有些怀念。
  现在已经是第五天,身上的几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就是有点痒,让她忍不住有些想要去挠。
  “苡月,刚刚给你送花过来的人是?”
  夏苡月侧头看着床头边的玫瑰花,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一位朋友托送来的,他有些不方便出门,不过他能让人送花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十九朵玫瑰花中间,夹杂着一张卡片。
  希望你早点出院,很期待,再次跟你相见
  裕树
  十九代表着是她的幸运数字。
  “等你出院,记得邀请他来家里玩,吴妈给你们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我会的!等我出院,我一定会去见他。”
  原本说好的,要见面,谁知道她受了伤,见面时间就推迟了。
  夏苡月从来没见江裕树,平常他们聊天几乎都是隔着窗户,要么就是在手机上。
  她也很期待,他们见面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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