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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也好,你去吧,让车夫回府赶来另外一辆马车,这辆马车我是半点也不想再坐了。”
  说这话的同时,岳苓薇还冷冷地瞪了宁雪舞一眼。
  “知道了,娘。”
  宁晚汐应下,掀开马车帘子就走了下去,远离马车,她才觉得那恶臭的味道离她远去。
  一想到宁雪舞和岳苓薇不得不在马车里先待着,宁晚汐便止不住高兴,她可不急着回去。
  宁晚汐在街上悠闲地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绾绾,你怎么在这儿?”
  她惊讶地回头,果然看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人——裴相宜。
  裴相宜是她的闺中密友,她们自小便无话不谈,只可惜前世裴相宜成为了秦王侧妃,与她也渐行渐远,等她再知道裴相宜的消息便是裴相宜死讯传来的时候。
  秦王对外宣称裴相宜是生产时一尸两命,宁晚汐后来却查清是秦王和秦王妃一道谋害了裴相宜,还将她拼死生下的儿子记在了秦王妃的名下。
  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她在此刻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阻止裴相宜再嫁入秦王府。
  裴相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呆住了?”
  “见到你有些惊讶罢了。”
  裴相宜莞尔,“不过就才些许时日未见,这也能惊讶?”
  对裴相宜来说确实是些许时日没见,对宁晚汐而言却是恍如隔世。
  “没什么,相宜,你怎会在这里?”
  “我去我家的成衣铺子看看生意,我娘说了,我过些时日就要嫁人了,应当学会管家和料理生意,免得日后被人看轻。”
  宁晚汐心里一紧,“你的婚事定下来了?”
  “没有啊。”裴相宜觉得今日的宁晚汐有些奇怪。
  宁晚汐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
  “绾绾你呢?要去哪?”
  “我去给我娘买一身衣裳。”
  闻言,裴相宜一喜,“那正好,上我家的成衣铺子看看去。”
  去哪买衣裳都是买,宁晚汐没推辞,跟着裴相宜往她家的成衣铺子走去。
  裴家的成衣生意十分兴隆,仅仅是临街的铺子就开了十几家。
  裴相宜引着她来到最近的铺子,一走进去,店内的女娘便热切地迎了上来。
  “小姐,宁小姐,快快进来。”
  “桃娘子,我来看看店里的生意,你去把账簿拿来,绾绾她是来买衣裳的,一会儿你来招呼她。”
  “好的没问题,二位稍等。”
  被叫做桃娘子的女娘先是去将店里的账簿拿给了裴相宜,裴相宜坐下看起了账簿,女娘方才来到宁晚汐的面前。
  “宁小姐,你是想买什么样的衣裳?店内新进了一批北域的蚕丝锦,配上月白色细纱,倒是恰好可以给小姐做一身新衣裳。”
  宁晚汐却婉拒了,“谢桃娘子好意,不过这店里可有官家夫人的衣裳?我今日是来给我娘买衣裳的。”
  桃娘子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引宁晚汐往店内走了几步。
  “当然是有的,这些衣裳都是江州最好的绸缎织就的,宁小姐慢慢看。”
  宁晚汐抬眼望去,果真见到了不少奢华的衣裳,不过,她眼眸一闪,便道,“我要最素净的那一身。”
  “诶好。”
  桃娘子不问缘由,手脚麻利地将衣裳递到了宁晚汐的手里。
  与裴相宜道别后,tຊ宁晚汐原路走到了马车所在的巷子。
  宁府的第二辆马车已经到了,只是宁晚汐还没回来,岳苓薇和宁雪舞便不得已继续等下去。
  见她终于回来,岳苓薇也有几分恼意。
  “不过是去买一身衣裳罢了,怎生去得这般久?”她展开衣裳一看,便不由分说道,“你看看你买的这是什么衣裳?我平日最爱奢华的衣裙,何曾穿过这样素净的?”
  宁晚汐就是知道岳苓薇不喜素净,才偏偏要了素净的衣裳。
  她微微低下头,轻咬着下唇,“娘,绾绾不是有意去这么久的,临街的铺子都是些小商户开的,里面的衣裳配不上娘,绾绾才多走了几步去了裴家的成衣铺。”
  “绾绾何曾不知娘不喜素净,只是今日原本是去面见皇后娘娘的,绾绾未在身上带许多的银两,只能堪堪买下这一身素净的衣裳。”
  她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可岳苓薇的神情还是没有缓和。
  等她换好衣裳移步到干净的马车后,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臭味没有半分消减,眉头始终紧蹙着。
  因着闯了祸,回去的路上宁雪舞别提有多老实。
  她们都不说话,宁晚汐更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
  一回到宁府,岳苓薇便脚步匆匆地下了马车,丝毫没有要等宁雪舞和宁晚汐的意思,她快步走回院子,连忙吩咐丫鬟婆子给她备好热水,她要马上沐浴更衣。
  接连换了三次水,岳苓薇才总算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臭味。
  哪怕是当家做主这么久,操持宁府上上下下的事务,岳苓薇都觉得今日是前所未有最为疲累的一日。
  一想到宁雪舞,她的额头便又开始发疼了。
  “夏蝉。”
  听见呼唤的夏蝉忙走了进来,“夫人,你有何吩咐?”
  “去给礼部尚书夫人下请帖,三日后邀她过府一叙,你再亲自去告诉雪舞,要她到时候收拾妥当,随我一起迎客。”
  “是,夫人。”
  夏蝉刚要走出去,岳苓薇就又把她叫了回来,“等等,绾绾与甄夫人有些交情,也叫上她,事情兴许会顺利一些。”
  夏蝉应下便走了出去,屋内的岳苓薇却仍在盘算,明日该如何才能让甄夫人答应教导宁雪舞礼仪呢?
  ——
  十五日,月高悬,正圆。
  徐州码头正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货船,十几个小厮正卖力地把一袋又一袋‘大米’从码头运上货船。
  突然,数十道火光照亮,几十个手持刀剑身穿官服的男子赶了过来,将这群小厮团团围住。
  “住手,不许动!”
  一个小厮嬉笑着,“这位官爷,咱们是苏通判府中的下人,这艘货船也是奉了苏大人之命将大米运往阜州的,咱们在这条江上来来往往数百次,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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