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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就连韩向珊都不能。
  可许沫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回国之后,夏云亭一次次推开她,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正是因为他喜欢,所以他害怕,才会让所有知情人都陪着他演戏。
  葬礼上,顾雪理没有站在未亡人的位置上,手上也没有了所谓的婚戒。
  许沫沫知道自己猜对了,再看向夏云亭的照片,一时五味杂陈。
  他觉得这是在保护她吗?
  可她还是站在了这里,站在他的葬礼上。
  眼睁睁看着他和自己天人永隔。
  顾雪理来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枚戒指。
  “从给你打电话开始,我做的一切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不过反正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顾雪理的声音满是悲凉:“这枚戒指,你好好收着吧。”
  许沫沫呆呆看着戒指,认出它曾经戴在夏云亭的无名指上。
  被她当做婚戒的戒指,此刻她拿在手里,却看到内圈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一瞬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智,再次崩溃。
  眼泪不断砸落,许沫沫紧紧捏着戒指,戒圈硌得手心发疼,她却还是不愿松手。
  他宁愿编织那么大的一场谎言,却不愿意告诉她真实的想法。6
  夏云亭自以为的保护,却只在她最后的回忆里留下了痛苦。
  迟来的一切,只会让她的余生痛苦加倍。
  ……
  夏云亭的葬礼,也让许沫沫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
  纪翰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你都长这么大了……”
  许沫沫和他已经有好多年未见,再见面,却是这样的光景。
  看着自己痛苦万分的女儿,纪翰华把一切的错误都推给了自己的夫人。
  “我不该把你留在你母亲身边,是我的错。”
  许沫沫擦了下眼泪,只摇了下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葬礼结束回到家,她也还是一副没有灵魂的样子。
  呆呆傻傻坐着,被带到哪里,就在哪里坐下。
  唯一不变的,只有手里那枚戒指。
  纪翰华和韩向珊吵得不可开交,韩向珊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纪翰华却固执觉得,是她把许沫沫变成现在这样。
  “你把她当什么?如果不是你,沫沫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
  韩向珊冷笑,根本不接受他的指控:“说得比唱得好听,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照顾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你执意不离婚,我早就带着沫沫远走高飞了!”
  “……”
  “够了!”
  许沫沫处在风暴的中心,看见他们都为此红脸,终于听不下去。
  她从沙发上起身,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单薄摇摇欲坠。
  她开了口,客厅才终于安静下来。
  韩向珊和纪翰华都看向她,担忧不已。
  许沫沫动作迟缓,扭头问韩向珊:“母亲,我只问你一句。”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以保护为名的隐瞒和伤害。
  彻底分裂了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韩向珊却没说话,她盯着许沫沫,第一次流露出不知所措。
  沉默许久后,许沫沫扯出一道笑容:“好,我知道了。”
  她看向纪翰华,沉声道:“父亲,我跟你走。”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纪家,离开大院。
  夏云亭想要她忘记这一切,她忘不掉,只能远离。
  离开大院的车上,许沫沫将那枚戒指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
  看着窗外掠过的熟悉的街景,她垂下眸。
  在心里说着:“夏云亭,如果再有一次,我们都不要做这样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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