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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定。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江柳晚抬眼对上顾司年一瞬黑沉下来的脸色,心陡然提起。
旋即,顾司年低沉的带着质问的语气淡淡响彻在她上方。
“江柳晚,这是何意?你给孤解释解释。”
顾司年此刻是动了怒的。
相处多年,江柳晚再清楚不过顾司年的性子。
他其实跟赵云安一点儿都不像,若不是他这张过于相似的脸庞,她本是不会跟他有过多交集的。
直到此刻,江柳晚仿佛才大梦初醒。
她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自己都在干了些什么错事。
如今,她已然是骑虎难下。
饶是再疲倦,江柳晚却也只能先安抚顾司年的怒火。
她靠在床头,静静望着顾司年缓声开口。
“殿下,妾身乃是赵家独女,招赘婿之事本就定了许久,在遇到您之前,父亲确实替我寻了位郎君,可惜……”
江柳晚话音顿了几顿,唇角却泛起苦涩来,她缓声继续说。
“可惜,那位郎君在大婚当头却反了悔,他不愿娶我,不愿与我共度余生。”
“所以我放他走,那场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个回答,殿下可还满意?”
江柳晚淡淡收回思绪,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5
旋即。
她看见顾司年眼里的疑虑一点点散去,她便知道,她是安抚住了。
“雅清,孤并非是怀疑你。”顾司年坐在了她的床沿,拉住她的手。
江柳晚只是笑笑,不着痕迹抽回手:“是。”
顾司年眉头微蹙。
不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江柳晚偏过头去咳了几声,“妾身还病着,殿下莫要挨得近了,以免伤了身子。”
闻言,顾司年眉梢舒展,见她在病中还在记挂着他的身体,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来。
从前他以为自己对江柳晚并无多余感情。
直到这次她落了水。
顾司年记起见到她那毫无生气时的模样,只觉难受至极。
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忽地意识到,原来江柳晚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心中的位置。
他对她……是有怜爱的。
顾司年神色沉沉,将其拥入怀里。
“雅清,从前是孤冷待了你,日后孤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音落地。
怀里的人却是身子僵住。
江柳晚神色诧异,她不知道顾司年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性子。
但也只一瞬,江柳晚将所有的情绪掩下,无甚波动地点头:“多谢殿下。”
她的心绪已经飘远了去。
为何刚刚来通传的侍卫却又说,梅园只并无第二人呢?
难道那日的身影,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正想着。
顾司年动作轻柔松开了她,替她盖上了被子。
“雅清,你好生休息。”
“二哥最近旧疾又感染风寒,亦昏迷了几日,孤去瞧瞧。”
登时。
江柳晚的眸色一紧,心也倏地提起。
这一刻,她确认。
那日并非是她的错觉!
心下一急,江柳晚脱口问道:“二皇子情况严重吗?”
传闻中都道二皇子身子弱,难道是五年前那会儿受伤留下的病根子吗?
懊悔自心口涌来。
江柳晚忍不住想,自己不该那么任性跳了水,害得他也跟着下水。
如今不知他情况如何……
下一瞬,她手腕猝然一疼,抬眼却正好撞入顾司年黑沉如墨的眼眸。
他反手捉住她的手腕,语气低沉——
“江柳晚,你好似对孤这位二哥格外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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