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哈哈哈哈,真可惜!到最后,痛苦的人还是你!”
傅言隽眼神森寒的缓缓看向她:“你父亲是自杀的。”
苏今宜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好似胜利者的姿态也在顷刻间僵硬。
“不可能!”
傅言隽神情漠然,一字一顿:“当年不是我要收购天远集团,而是天远集团的股东私下要把股份卖给我,我手上天远集团的股份已经高达百分之五十二,所以我才去找你父亲。”
“他完全被背叛了,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说我可以给他一份体面,但他拒绝了。”
“当天我离开后,就去了上海。回来时我才知道他家中失火的事情。”
“苏今宜,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父亲的死从始至终都和我没关系。”
苏今宜表情空白,垂放在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你骗我……如果真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傅言隽漆黑的眼瞳莫名闪过一瞬暗光,却没有回答。
那时他刚搞清楚“步月歌”的真实身份,怕她过激伤害司稚杳,所以才和司稚杳提出分手,没想到两人会出了车祸。
司稚杳失去了他们的那个孩子,他查出车子是苏今宜动的手,于是愤怒。
于是不想太轻易的放过她。
所以他默许司家把司稚杳送走,却又因为思念而借着苏今宜的口让她回来。
他以为他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惩罚他的自大,惩罚他的自以为是。
他过去二十八年活得太顺遂了。
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是接到举报电话而赶来的警方。
他们带走了苏今宜,直到最后她还在冲傅言隽厉声喝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但傅言隽终究是没有回答他。
偌大的客厅里很快只剩下傅言隽和司父。
在刚才的对峙中,司父就好像一个透明人。
但他的存在反而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如果不是他在苏今宜的病房门口一口咬定傅言隽就是害苏家八口人七死一伤的人,苏今宜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整容后故意接近司稚杳。
傅言隽不会和司稚杳提分手,他们两人不会出车祸,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司稚杳也不会被送去冰岛两年,回来后也就不会被害。
在这一场悲剧里,谁也不能逃脱责任。
可还有一件事司父想不通:“你早知道凶手是她,却还让我找凶手?”
傅言隽闻声抬眼,眼里带着明显的冰冷的戏谑:“是啊,我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你就会因为要失去司氏而越来越痛苦。”
“好好品味吧,你下半辈子都会因此一直痛苦,这是你欠稚杳的。”
司稚杳的尸体在殡仪馆的冰棺里放了三天。
这三天,傅言隽一直在傅家没走,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
但一切事宜他都让助理苏泽给安排好了。
解决完苏今宜和司氏的所有事,便是司稚杳的葬礼。
青山墓园。
傅言隽一身黑色西装,半跪在刚下过雨的砖地上,亲手将司稚杳的骨灰盒给放进了墓中。
再起身时,一串白奇楠沉香手串滑落至他凹凸有致的腕骨上。
墓园里安安静静,管家站在后面为司稚杳默默祈祷过后就离开了。
墓碑前只剩下傅言隽一个人。
除了管家,他没让任何人来参加司稚杳的葬礼,毕竟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人是真心关心她了。
其他人来了,也是碍她的眼。
但她愿不愿意见他呢?
想起苏今宜曾说在火场里,司稚杳曾亲眼看着他带着别人离开,而把她的呼喊,她的希冀全都抛之身后,傅言隽的心脏就传来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