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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房内,低哑的嘶吼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减弱。
唐念秋脸色僵白,定定望着天花板,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呆滞。
陈平皱起眉:“不会死了吧?”
赵岩去探了探鼻息:“有气儿,还活着。”
可看这模样,已经是去了半条命了。
陈平见人狼狈成这样,一下没了兴趣,而且看姜小苒的模样,不是想把唐念秋玩废,分明是想弄死她。
“我说,当初你给咱俩钱说是教训一下这女人,你现在想动真格要她的命?”陈平忍不住问。
姜小苒面不改色:“没错,我就是要她死。”
陈平和赵岩互看一眼,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起先想要钱,加上唐念秋长得漂亮,他们俩着实想占些便宜,但要真出了人命,他们还是有些怕。
赵岩立刻直起身:“你要玩人命,咱哥俩可不干了。”
姜小苒也没理:“不干就走,反正你们也拿到钱了。”
陈平给赵岩使了个眼色,两人什么话都没说,闷头就往外走。
下一秒,两声枪响惊飞了树梢上的鸟,也震醒了唐念秋的意识。
模糊中,她看见姜小苒拿着从自己身上抢走枪对准陈平和赵岩。
他们僵直站立,后背两个血肉模糊的洞汩汩流着血。
‘嘭’的两声,两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乌云压顶。
顺着河流往上搜寻的秦青淮步伐猛然一滞,身边的指导员也露出诧异紧张的神色:“刚刚那是……枪声?”
秦青淮顿感揪紧的心被针刺着,一种说不出的惧意漫上胸口,压得他难以喘息。
强忍着不安,他重新迈开腿,朝声源处快步跑去。
厂房里。
唐念秋喘着气,看着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姜小苒,声音嘶哑:“姜小苒……你真的……疯了……”
姜小苒收起枪,拿着还剩半管药水的针管蹲下身:“看来当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还有力气说话。”
说完,她冷着眼,将最后的药水注射进唐念秋的体内。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痛苦小了些,可随之而来的快感让唐念秋更加害怕绝望,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堕落,成为一个瘾君子!
看着唐念秋把嘴唇都咬破了,姜小苒笑了笑:“别挣扎了,其实你现在很享受啊……”
说着,又不解气似的用针头疯狂往唐念秋身上扎,红着眼痛骂:“你该死,你该死!唐念秋,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
唐念秋眼神涣散,浑身踌躇,意识已然不清。
姜小苒似是扎累了,喘着气放下针筒,慢慢抬起枪抵在唐念秋脑门上:“玩够了,你就去死吧。”
“砰——!”
枪声在整个厂房内震响,温热的血洒在唐念秋煞白的脸上。
姜小苒紧缩的瞳孔颤了颤,僵硬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木然回过头。
门口,秦青淮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她。
泪水瞬间淹没了姜小苒的眼眶:“树鸣哥……”
她没想到,秦青淮会对自己开枪,更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最爱的男人手里……
血染红了姜小苒的白色棉衣,‘咚’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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