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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来势汹汹前来追问谢挽音孩子的情况,又像是兴师问罪。
  谢挽音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她是怎么知道的?果然萧辞书主动跟她坦白了吗?
  还真是一往情深毫无保留。
  可谢挽音并不打算老实交代。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不清楚还是不敢说,只有你心里清楚”
  琉璃走进谢挽音身边,先是盯了一会她腹部的方向,又盯着她的脸久久不挪视线
  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我想休息了”
  谢挽音真的很疲累,实在没有力气再应对眼前人。
  琉璃难得没有回呛谢挽音的话,抱臂打量盘算着什么。
  接着抬手让外面的人进来,在桌子上摆了一桌进补滋品。
  “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吃的东西必须经由我过目才可以入口,直到你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什么叫你的孩子?”
  谢挽音脸色微变,嗅到一丝不安。
  “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肚子里的孽障”
  “你要孩子有什么用”
  回想刚刚萧辞书的态度,从心底里升起的猜想逐渐清晰
  “这跟你没有关系,只需照做便是”
  琉璃无视了她的话,并没有要跟谢挽音报备的打算
  “你不能生育?”
  “你瞎说什么!”
  谢挽音无意的猜测却好似触碰到了琉璃的逆鳞,琉璃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是虚张声势的表现。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看人脸色的功夫谢挽音自是熟练。
  看来是她猜对了。
  “孩子既是从我的怀中出生,我便就是她的生母,这是无法撼动的事实”
  谢挽音表情认真,肚子甚至没显怀就已经有这么多人开始打上他的主意,无法想象出世后未来会有多腥风血雨。
  “呵,你以为你有的选?你不让他跟我,是想让他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琉璃没被谢挽音唬住,甚至对谢挽音过于单纯的想法感到可笑。慢条斯理坐下给谢挽音讲明她现在的处境。
  “你别忘了未来谁才是太子妃,他就算是萧辞书亲生骨肉,没名没分那也是野种。”
  琉璃是懂得一阵见血的,谢挽音怎么就差点忘了,现在的太子府未来谁才是主人。
  “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明天我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语毕,琉璃心情大好地同身后的仆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厢房终于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位访客。
  什么时候沦落到连话语权和支配权都失去任由他人摆布,曾经潇洒不受拘束的一品女官如今堕落成皇家的生育工具,还失去了人身自由,无比讽刺。
  谢挽音赤脚下床,身着的白色里衣显得她更加羸弱,依靠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月亮,没有眨眼的动作,眼神看上去空洞而又呆滞。
  对于萧辞书还仅存的一丝幻想,如同即将蹦断的丝弦,对于他的情感越来越看不清是真爱还是不甘于付出的沉没成本而产生的执着。
  可每次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萧辞书只需动动手指,她就像被勾走了魂听话跟随。
  “吱呀...”
  房间大门被打开发出声响,从门外迈进来一个人影。
  谢挽音不需要往后看也知道来客是谁。
  毕竟此处是太子府的地界。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来这里作甚”
  谢挽音仍然在抬头欣赏月亮,萧辞书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
  “想你,便来寻你”
  从前萧辞书每每夜晚来寻她,便是二人的温存时刻。
  在谢挽音身边,萧辞书从来都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里是在经历了朝堂尔虞我诈的争斗以及婀娜奉承后,唯一能够卸下自己防备的栖息港湾。
  两人互相取暖,互诉衷肠。
  萧辞书对于谢挽音冷淡的态度有些受伤。
  但也只是默默地走到谢挽音身旁,将她的身体拥进自己怀里。
  头深深埋进谢挽音的肩颈,最后感受着专属于她的气息。
  拥抱的双臂的力道很紧,好似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每次在萧辞书需要被安慰的时候,就会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向谢挽音索取无声地拥抱发出哼唧的声音。
  活像一只委屈巴巴需要夸奖的小狗。
  谢挽音被他的样子逗乐后也就跟着配合他。
  直到两人对视之后开怀的大笑,活像民间一对平凡的夫妻。
  可惜时过境迁,两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了很多事,他们的关系早已回不到从前。
  这回萧辞书十分沉默,只有力道让谢挽音能够清晰感受到身后他的存在,就像是在试图抓住着什么不愿放手,犹如溺水的人抱住了海上漂浮的浮木。
  最初谢挽音的身体语言或许还有些抵触,可也在挣脱无果后,默默允许萧辞书呆在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没有说话,无声的默契在月光映照下流转于二人独特氛围之中。
  谢挽音多想时光定格在这一瞬间,可惜这个想法终止在萧辞书开口之前,
  “孩子生下来,乖乖待在这里,我便能护你周全”
  “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喊南阳公主为娘亲?”
  “?谁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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