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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走开，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
　　“又有女生给你送早餐啊？”长发学姐笑着拿他打趣，“今天也不吃吗？多浪费。”
　　陆清然回以微笑，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不会浪费，留着喂流浪狗。”
　　学姐笑着抬手，在他手臂上轻拍了拍：“你可真有爱心啊。”
　　“你知道的，流浪生物都很缺爱，稍微对它们好一点就会摇尾巴，很可爱。”陆清然含笑解释。
　　苏思敏也在心底默默暗想：他还是这样善良，对小动物都很有爱心。
　　忽然，身旁的学姐看到了她，眼睛一亮，惊呼出了声：“喔！”
　　她转过头去和陆清然轻声道：“这不是大一那位很有名的学弟吗？清然，你认识他吗？”
　　苏思敏感觉心脏一停，屏住了呼吸。
　　所幸，陆清然的眼神只是轻轻扫过，几乎没有停留，一句淡淡的“不认识”从她耳边轻轻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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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渐渐走远，苏思敏望了眼陆学长的背影，也转身离去。
　　她恍如在梦境中还没清醒，昨晚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果真是那样的人吗？楚南修让她离他远一点，真的要相信吗？
　　苏思敏走后，楚南修恰好从西门礼堂的拐角处出来，迎面撞上了陆清然二位。
　　他不想和他有任何纠缠，下意识避让，不料却被喊住：“小敏！”
　　楚南修见来者笑得春风荡漾，径直走来。
　　他顿住脚步，眼尾轻眯，暗嘲：演技不错。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看来上次拒绝还不够让他丢脸。
　　“小敏，早上好！这个送你。”他把手上的咖啡和面包递过去，“我记得你以前总是不爱吃早饭，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哦。”
　　身旁的学姐一愣，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楚南修内心轻哼一声，垂眸冷眼瞥了瞥，头都没侧一下，淡漠道：“不用，我吃过了。”
　　说罢，不给他二次开口的机会，直接走开了。
　　陆清然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怎么不摇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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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生日约会后，陆清然有意冷落着苏思敏。
　　他把她的拒绝当做女孩子的矜持和害羞，想再给她点时间，但也不能惯着她。他欲擒故纵，像牵扯着一根线，若即若离地肆意玩弄着手上的这只飞不远的小风筝。
　　可是，也不能放得太远，玩脱了可就不好了，所以偶尔也要收一收。
　　但他又同时认定，她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他了解她的天真，心软和重感情。
　　同样的招数只要多用上几次，即便老套，也能轻松拿捏。
　　他嘴角弯起一丝轻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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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陆清然照常把仰慕者送他的早餐，再转送给苏思敏。
　　语气一如既往地体贴关心：“小敏，还记得以前高中时候吗？每天早上都有你的爱心早餐，虽然你拜托了朋友，但我一直知道那是你送的。谢谢你。”
　　听起来真是温柔如水，让人动心。只可惜，那几天都是楚南修顶着她的皮囊。
　　听着他一口一个“小敏”肉麻叫着，楚南修感觉自己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陆清然表现得有多关心，他拒绝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要不是刚被苏思敏警告过，不想闹得太大难以收场，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到底有完没完啊？
　　终于有一天，他解脱了。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身体里，Yes！今天又是一个久违的正常日。只是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份早餐送到了苏思敏手里。
　　“小敏，每天都要记得吃早餐，要乖啊。”陆清然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落在她身上，唇角淡淡的笑意。
　　如果是以往，她早已陷入在了这如水的目光中，开心笑着接过来。
　　只是，这熟悉的咖啡和面包。也是别人送的吧？
　　她脚步往后顿了顿。原来她就是那只可怜的、施舍一点关爱就摇尾巴的流浪狗。
　　她的心一阵钝痛，像是沉入了海底，呼吸被堵住。她为自己难过，也为那个坚持不懈给他送早餐的女生难过。
　　她冷笑一声：“谢谢学长，不用了。以后都不要送我早餐了。”
　　她眼底的悲切，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他也愣了愣，伸出的手晾在半空中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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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楚南修回家。
　　寂静的客厅一片黑暗，他按开灯，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坐在楼梯台阶上。
　　“苏思敏，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开灯？”他语气似在责怪，眼神中却流露出担心。
　　苏思敏垂着脑袋，手臂耷拉着，她没有回答，嘴里却在嘟嘟囔囔着，微弱的声音听不清。
　　他走近，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你喝酒了？”楚南修略微皱眉。
　　闻声，苏思敏终于抬起头，嘿嘿傻笑了一声：“你回来啦。”
　　玻璃瓶碰撞地板的声音，她抬起手，晃了晃空酒瓶：“这是酒吗？我还以为是冰红茶。这原来是酒啊，哈哈哈你说搞不搞笑。”
　　楚南修不语，低头看，发现她喝光了整整一瓶威士忌。
　　她白净的脸色露出淡淡红晕，微醺的醉眼朦胧，泛着浅浅水光。像是哭过。
　　“我要去睡觉了，今晚我……我要睡楼上！”她高举起酒瓶，像是举起进攻的旗帜。只是脚下不稳，身体一歪，差点摔倒滚下去。
　　楚南修眼疾手快，连跨两步台阶，从腰间抱住了她。
　　……喝了酒发热的身体软得不像话。
　　苏思敏回过头来，对上楚南修冷峻的眼神，似乎又压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她不怕他，借着酒劲还捏了把他的脸，嘿嘿傻笑了声。
　　忽然，她又撇下嘴角，泛着水光tຊ眼中流露出委屈。她伸出手指，摇摇晃晃指着他：“你说，一个男生说……说你像狗，还是流浪……没人要的狗，他是什……什么意思啊？”
　　“谁说？”
　　她没说话，眼眶又要红起来，忍不住嘤咛哽咽：“呜呜呜……”
　　楚南修眉头轻皱，拿走她手上的酒瓶，让她扶住楼梯扶手，把她扶正站住。
　　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惊醒。
　　又是陆清然。他的内心在翻涌。杀人真的犯法吗？
　　看着她这副颓废自甘堕落的样子，他的耐心似乎耗尽，真的很想狠狠蹂躏或骂她一顿她让她好好清醒。可他终究不忍。
　　看着她哭过红肿的泪眼，他抚摸了下她的头，轻声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他只是在夸你可爱。”
　　苏思敏不哭嚎了。她想起陆学长也说过可爱这个词，他们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她站在高两三级的台阶上，愣神望着下面的人：“真……真的吗？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吗？”
　　楚南修被她逗笑了，耐着性子解释：“不是，就是单纯的很可爱。”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解释清楚，却见苏思敏没声音了。
　　忽然，她破涕为笑，伸出手来，揉乱他的短发，捏他的脸：“那你也好狗，不是，我是说，你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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