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玖笙“啧”了一声,催促道:“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要不然等夏季风出来了,咱们谁都走不了。”
“不行!”傅临渊很坚定,“你伤……啊,哎!寂玖笙!”
傅临渊声线不稳,如同做了个抛物线一样。
实则,他的身体也一样。
寂玖笙没空听他废话,蹲下,双手穿过腿弯,轻而易举就将傅临渊托到了自己背上。
一刹那,寂玖笙“嘶”了出声。
这么点破伤,这么久了,都不见好,什么废物体质!
当傅临渊再一次趴在这个背上时,心里隐隐有种雀跃之感。
平心而论,寂tຊ玖笙的脊背,并不宽阔。
小少爷才十九岁,还是少年的模样,清瘦,欣长。
甚至于背着只比他小一岁的傅临渊,都有些吃力。
但傅临渊此刻就是觉得,心安。
以往的担惊受怕,忍饥挨饿,在这一刻,就如同清晨山间的雾,在一缕缕的飘散。
酒吧门口
寂玖笙稍一停顿,拿出刚顺出来的手机,翻出了寂成凛的电话。
【二少,我抓到傅临渊了,速来。】
随后,打了辆车。
扬长而去。
就算是走,他也要给夏季风埋颗雷,敢骂自己?
呵呵。
等寂成凛到了,看你那张嘴还能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的一切,傅临渊在他背上,看的一清二楚。
眸子沉了沉。
小少爷真的不一样了。
如此一来,不仅拿到了钱,还戏耍了一番夏季风,更是会让他背后的寂成凛暴跳如雷。
寂玖笙带着傅临渊打车右拐左拐,车不知道换了多少辆,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几个监控盲区,到最后,绕是一向以记忆力自豪的傅临渊,都有些头昏脑胀。
等到他略微熟悉的城中村时,已经是下午了。
民房内
当房门打开
寂玖笙带着傅临渊出现时,屋内三人,眸子里,尽是不淡定。
傅临渊他……竟然回来了?
而且看起来,没有受什么折磨一样。
这太让人惊奇了。
薄夜寒站在二楼,手里握着杯子不断攥紧用力,仿佛要把杯子捏的破裂才肯罢休。
一贯冰冷轻蔑的眸子,崩塌出现裂纹。
目光在寂玖笙和傅临渊身上来回的扫视,薄唇紧抿。
傅临渊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到最后,他视线紧紧的盯在寂玖笙身上。
那种锐利,审视的目光,如一把尖刀刺过来,想要刺进寂玖笙心里,从而看透那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一般!
沈墨江眸中惊喜,他将早上换下来的拐杖递过来给傅临渊。
他看着寂玖笙:“没想到你真的说话算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从寂玖笙给他带了第一份小笼包,又或者那天夜市里,他一口一个弟弟的叫着。
在今早寂玖笙说要带傅临渊去见夏季风时,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丁点相信傅临渊能回来的。
寂锦桥指着中午的剩饭:“你们吃饭了吗?”
“当然吃了。”这个点不吃,那岂不是要饿死了。
傅临渊也点了点头。
寂玖笙带着他到处穿梭,期间,一人吃了两个煎饼果子。
“进屋。”
寂玖笙扯着傅临渊进了屋。
查看伤势后,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伤还得再养养。
“玖笙哥哥,你的伤?”
傅临渊想到了寂玖笙的后背。
“没事。”他摆摆手:“你好好歇着吧,我让寂锦桥给我上药。”
房间里
寂玖笙脱了短袖,最里面的伤痕已经破皮,腐烂,脓水流了出来。
刚才脱短袖时,干涸粘连,让寂玖笙遭了些罪。
寂锦桥眉头一皱。
这么严重了?
“哥哥……”
“怎么了?”寂玖笙动了动肩膀,伤口又痒又疼。
寂锦桥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眸色渐暗,摇了摇头:“没什么,哥哥你坐好,我给你上药吧。”
“快点。”
在寂玖笙的催促下。
寂锦桥先是用棉签挤出脓水,再涂了些碘伏,最后上药。
动作仔细,一丝不苟,一个步骤也不落。
上完药
寂玖笙挥了挥手:“出去吧,记得做晚饭,别放辣椒。”
自己确实受不住了。
“知道了。”
关门后,寂玖笙小幅度伸了个懒腰,趴在床上,小憩过去。
——
另一边
酒吧
夏季风待在落锁的屋内,浑身的戾气,已经要把所有东西全部点燃了。
所有该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片狼藉。
甚至于有几人的脸上,身上,全部是巴掌印子和鞋印子。
夏季风疯了一样把怒气全撒在看着不顺眼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吧嗒——一声,门开了。
夏季风没转身,捏着手里最后一个玻璃杯子,就径直朝门口砸了过去。
“我看你是活腻了,现在才给老子开门!”
霎时间
屋内煞气遍布,正对着门口的人,浑身一怔,脸色惨白。
腿肚子不住的发抖,要死要死!
可偏偏,被关了几个小时的夏季风,被怒气冲昏了理智!
盛怒之下,他越骂越难听!
“狗东西!你这破酒吧是不是不想开了,信不信老子分分钟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老子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过来跪下给老子道歉,老子可以勉强原谅你!”
身后
那股冷气快要冻死人的感觉。
夏季风面前的人瑟瑟发抖,看着来人阴沉到极致的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愣着干什么!老子让你过来!”
没人应声,夏季风更怒了,咬着牙咯吱吱作响,猛的转身,手指着鼻子就开始骂。
“你个狗东西!老子还使唤不动……”
所有的盛怒,谩骂,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恐惧。
无边蚀骨的恐惧将夏季风吞没了个干净!
“二少……”
声音发抖,苦着一张脸恐惧到极点。
“呵呵。”寂成凛身量很高,俯视着他:“傅临渊呢?”
正事在先,其余的账,以后再算!
夏季风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那群人,到底是谁,告诉的二少!
突然,喉咙一紧。
寂成凛死死掐住夏季风的脖子:“我问你话呢!”
“二少...松开,是谁告诉你傅临渊在这儿的?”
等他知道了,他要把那人的皮扒掉一层!
寂成凛冷冷看着他,手越收越紧。
夏季风不断挣扎,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压迫变形。
“跑了,是我无能,让他给跑了。”
该死的寂玖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