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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妈,“怕什么?我就是言公子二两银子一个月雇的老妈子,我只负责照料好姜姑娘和小公子,其他王不王的,关我什么事?”
  “可是……”
  “似玉啊,你想,咱们伺候的姜姑娘是什么身份?这一辈子,多大可能会入王府去?”
  似玉恍然大悟,不去王府,她们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没什么需要怕的。
  但很快,似玉又想到一件事儿,苦着脸,“娘,可……可郡王爷不是说,要把姑娘接去当姨娘吗?”
  陈妈摆摆手,“这你就别担心了,他想接,也的看姑娘想不想去,总不能硬把人塞进花轿吧?”
  而通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姜姑娘……可不是之前那般眼皮子浅了,做姨娘?
  她不会愿意的。
  虽然不知道姜姑娘为什么性情大变,但陈妈很高兴,她喜欢现在的姜姑娘,有能力有气节。
  好姑娘嘞!
  ……
  郡王府。
  言酌回到府中,二话不说猛灌了三杯冷茶,火气都没消下去。
  岂有此理,那个村妇!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拖着了,必须尽快让姜氏入府。
  旁的不说,言挚是个可造之材,今日抱他的时候,偷偷摸了摸他的筋骨,很有潜力,练武的好苗子。
  但继王妃那边肯定不会答应,他若强行办,只怕会落得个不敬嫡母,浪荡不孝的罪名。
  这些虚名什么的,他不在意,可皇上重孝,若是因为这事儿丢了圣宠,他想护的一切,就都没戏了。
  这事儿还是要迂回办才行。
  一炷香之后,齐刃才紧赶慢赶找到言酌。
  “王爷,您怎么跑那么快,属下都跟不上了。”
  言酌冷哼,“你是身体跟不上,还是心跟不上?我看啊,你是巴不得卸了本王这里的差事,去伺候姜氏了吧,她就那么招你魂?”
  齐刃嘿嘿笑,“瞧王爷说的,姜姑娘又不是黑白无常,招什么魂啊?我就是觉得她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不毒,不然也不会给属下治病了。”
  “哼。”言酌冷笑,“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你,你好歹也是本王身边宠信之人,竟这般毫无原则。”
  之前他骂姜氏那些话,难听至极,他都不好tຊ意思复述出来。
  突然变脸就算了,还不肯承认!
  言酌极为瞧不上。
  齐刃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前倨后恭,不过姜姑娘确实变化蛮大的嘛,人家尚且敢于改过自新,他又有什么非要抓着不放的?
  一时不再反驳,只嘿嘿嘿笑得谄媚。
  每次这样,王爷都不会再同他计较的。
  这办法屡试不爽。
  果然没多会儿,言酌就被他笑的眼睛疼,嫌弃的摆摆手,“罢了,赶紧滚,该干嘛干嘛去。”
  齐刃奸计得逞,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转身走出几步远,忽而回头,“王爷,属下讲真,姜姑娘的医术真的很好,要不,您让她给您治治手?与其苦心寻觅神医无果,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没损失不是?”
  言酌左手捏拳拍桌,“你说……谁是死马?”
  齐刃,“嗷嗷嗷嗷,属下嘴笨,属下错了,属下这就滚!”
  话题打住。
  言酌正襟危坐,食指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敲击。
  让他相信那村妇是神医,求她治病,不可能!
  不过,他倒是想到办法让她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入府了……
  ……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孩子终于满月。
  监狱般的日子总算结束。
  姜嬴一早起来感觉空气都是香的,恨不得像关疯了的二哈似的,闷头冲出院子,到田间去撒欢。
  言酌白瞎了有钱,奈何抠门儿,谁家王爷养外室找穷乡僻壤还有人种菜的地儿。
  人家是金屋藏娇,他是农屋藏鬼。
  借尸还魂,可不就是鬼么?
  抱着小言挚在外面田埂上溜了溜,出门补给生活物资的似玉便回来了。
  整个人似惊似喜,似欢似愁。
  姜嬴眉毛挑了挑,等把小言挚送去婴儿床里之后,一把拉过她的手来诊脉,“怎么,丢魂儿了?”
  指尖脉搏正常,只是节律有点快。
  心乱所致。
  “啊,奴婢没事儿。”似玉呆呆的抽回自己的手。
  姜嬴唬起脸,“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自己出去打听!”
  似玉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了出来。
  “其实,其实也是好事。
  “西城那边都在传,郡王爷进宫求恩典了。是为了您。
  “外室入府,勤王妃嫌弃丢人不肯,气得直接病了,郡王爷没办法就去御书房外面跪了整整一夜,最终让皇上同意了这件事。
  “您、您很快就能成为郡王爷名正言顺的贵妾了。”
  没有人比似玉更清楚姜嬴的出身。
  所以从听到这个消息短暂的不安之后,她慢慢也想通了。
  高门贵妾,锦衣华服,吃穿不愁,对自家姑娘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公子也能顺顺利利入族谱,不必在外遮遮掩掩受委屈。
  之所以失落不高兴,是她担心自己可能没机会再跟在姜嬴身边伺候了。
  还有一件事……似玉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姜嬴的眼睛。
  姜嬴蹙眉眯了眯眼。
  怎么说呢,言酌会这么行事,她并不多惊讶。
  狗王爷嘛,干得出来强人所难的事。
  不过,怕是不只这样吧?
  原身和姜怡琳好像是同时入府的。
  “似玉,我待你如何?”姜嬴开始攻心为上。
  后者低着头,“姑娘待我很好,虽然和姑娘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姑娘是除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陈氏早年守寡,被夫家的其他兄弟赶出了村,带着女儿四处求生,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人的脸色,遭了多少白眼和闲言碎语。
  似玉小小年纪,已经吃过不少苦头。
  直到后来辗转投到言公子羽翼下干活才好些。
  所以她们母女都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尤其这段儿在姜嬴身边,不打不骂,知冷知热,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
  “那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呀?”姜嬴像个男人一样,轻佻的挑起似玉的下巴。
  似玉当即脸都红了,“姑娘……”
  “不说是吧?不说下次齐刃来的时候,我就说你喜欢他!”
  “姑娘!”似玉急了。
  姜嬴看热闹不嫌事大,“哟哟哟,我可是开玩笑的,但……你会不会真的对齐刃有意思呀?”
  似玉一张脸彻底涨红,鲜猪肝似的,跺脚放狠话,“姑娘要再编排我,我就……我就投井自尽!”
  说着还真就要往后院水井的方向去。
  姜嬴赶忙求饶,“行行行,我的似玉姑奶奶,不打趣你了。
  “那我的事儿,你也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如此,似玉哪还能瞒得下去。
  支支吾吾道,“是、是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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