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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
楚晏淇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闯了进去将花蓉扯了出来。
紧接着,宫人们抬来陆陆续续一桶桶的水,浇灭火灾。
二人相对而立。
许久,花蓉才回过神,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陛下,你回来了……”
花蓉惨然无神的目光宛如针尖般刺向楚晏淇。
他的心猛地一窒,紧接着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你要如何才肯肯放过朕!?”
放过?
花蓉眼底一涩,她忍着酸楚问:“陛下,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父皇的事?”
楚晏淇眸色一沉。
他怎么会忘,当初他答应西州皇帝会护花蓉一世无虞,与西州交好。
花蓉噙着泪:“我不奢求陛下护我一世无虞,只求你陪我一个月可好?”
寻常人家夫妻尚能恩爱,为何她身为皇后,却不能与心上人相爱?
“痴人说梦!”楚晏淇声音寒凉,“当初若非西州出兵助朕登基,朕根本不会娶你。”
一句话令花蓉心底好容易升起的那点希冀顷刻粉碎。
她恍惚想起五年前父皇送她出嫁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心口像被豁开个大口子般疼痛。
花蓉望着楚晏淇,原本她明亮的眼神,现在宛如糊上一层厚纱。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可能再过不久,她就会死去……
“陛下,你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难道要失约吗?”花蓉一字一句。
楚晏淇未曾料到事已至此,她仍执迷不悟。
“朕自会信守承诺,护你一世平安,但其他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
一股猩甜由肺部涌向喉头,花蓉强忍着腥甜苦笑。
她哪里还有一世……
“陛下,倘若我将西州事务全部交给你,你可愿陪我做一个月寻常夫妻?”
楚晏淇眸光一震,不可置信望着她。
还没等他回答,就见宫女来催:“陛下,蓁蓁姑娘请陛下过去,说她害怕。”
花蓉清楚看到,方才还云淡风轻的楚晏淇,在听到这话后眉间染上一抹急色。
“摆驾朝云宫!”
说完,他径直越过她,带着一行宫人浩浩荡荡去了朝云宫。
花蓉形单影只立在原地,恍若失魂。
她望着楚晏淇离开的方向,声音悲然:“陛下,我也怕一个人……”
……
又几日。
椒房宫。
从西州赶来的大臣坐满宫殿,花蓉孤身坐在主位。
从不掺和杂事的楚晏淇意外的也来了。
“既然长公主回来了,二公主也该让位了。”一个大臣率先开口。
其间不少西州大臣附和:“倘若当初长公主不曾被奸人所害,这后位应该轮不到二公主。”
“……”
谋反不成,变成逼宫了?
花蓉静静地听他们争论,目光却始终落在旁侧不曾开口的楚晏淇身上。
若非北渝云帝楚晏淇坐镇,这些大臣岂敢在她面前多言。
“云帝陛下意下如何?”
谁人不知云蓁蓁是楚晏淇心尖上的人,他若开口,便是一锤定音。
“这后位,本就是云蓁蓁的,念你我夫妻多年,朕可以留你为贵妃。”他的声音冰冷如雪,没有一丝温度。
一旁西州萨满宇文晏正想揭穿云蓁蓁养女的身份,却被花蓉拦下。
她起身,神情淡的不可思议:“既然云帝表态,本宫自当让位。”
此话一落,原本还在争吵的西州大臣瞬间噤了声。
楚晏淇也未曾想能如此顺利。
他正欲开口安抚,花蓉再度开口。
“陛下,明日去皇族祠堂,拟好休书,你我夫妻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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