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灵身子僵了一瞬。
她回头看向来人，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林卓晔。
看清她的脸后，林卓晔一愣，随即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妹妹，认错人了，你跟我一个同学特别像，你认识秦若灵吗？”
秦若灵心头一颤，有些慌张地去看宋旭阳的神情。
他皱起了眉，神色警惕地揽住秦若灵的肩将她护住，冷漠回道：“不认识。”
林卓晔嘀咕一声：“这么像，我还以为是妹妹呢……”
说完他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打扰了！”
“没事。”秦若灵摇了摇头。
看着林卓晔走远，宋旭阳紧紧牵起她的手：“阿灵，我送你回家，最近要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接近你就随时联系我……”
秦若灵正要拒绝，肚子却咕噜响了起来。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本就是为了过来买粥才遇见这些事。
宋旭阳体贴道：“饿了？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秦若灵抽出自己的手走进不远处的粥铺：“行，正好我也想跟你聊聊。”
粥铺内。
秦若灵抬手搅拌着碗中的粥，终是忍不住问出那句话。
“宋旭阳，你觉得……我和秦若灵像吗？”
对面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不像，一点都不。”
宋旭阳盯着她的脸，加重了语气：“她和你没有任何可比性。”
秦若灵忽地想笑又想哭，她没有再说话，埋头喝粥。
那滚烫的热气将她眼睛熏得通红。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想法来面对这个答案，心里乱糟糟的。
有心事便吃得有点急，忽然，她胃中一阵翻滚，秦若灵竟一下子呕了出来。
宋旭阳下意识伸手过来扶她。
污秽从掌心流下，弄脏了宋旭阳的衣服。
想起白天他用力擦拭手背的模样，秦若灵心一紧。
“对不起……”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
宋旭阳随手脱去昂贵的西装外套，又仔仔细细帮她擦干净了手。
他没有任何嫌弃，只是担忧问她：“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尖锐疼痛划过秦若灵心脏。
她又忘了，她现在是那个在宋旭阳面前被无限纵容的阿灵。
可宋旭阳对现在的她越好，她就越无法接受这段不完整的感情。
巨大的落差感让她犹如活在冰火两重天的地狱。
拒绝宋旭阳送她回家的请求，匆匆分别后，秦若灵以要出去散心为由，彻底失联。
几天后，秦若灵去参加同学聚会。
人群之中，那天见到的林卓晔听到她的名字抬起了头。
看到她的脸，林卓晔怔愣了好半晌才轻声说：“好久不见啊，前几天见到一个和你很像的女生，我还以为十年过去你一点没变呢。”
秦若灵低垂着头，淡淡道：“怎么会没变呢？”
她变了，变了很多。
从前那个明艳张扬的秦若灵一去不复返。
如果这张脸没有变成这样，宋旭阳或许也不会这么排斥她。
可如果她没有去救人，她会后悔一辈子。
世间之事，难两全。
林卓晔又说：“我认识几个技术很好的整容医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秦若灵扯了扯唇：“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宋家请的医生都没办法，她认命了。
旁边有人遗憾叹息：“若灵以前可是咱们学校系花，遇见这种事真是，唉……”
随着这一句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怀念从前，感慨现在。
那其中有几分是真心惋惜，又有几分是借他人苦难炫耀自己的幸运不得而知。
秦若灵从不觉得自卑，但突然就没了叙旧的兴致，悄悄离开包厢想要透透气。
一推开门，狭隘的长廊尽头，她一眼就看见了宋旭阳，他拿着手机在不停拨电话。
几天没见，宋旭阳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胡茬，看起来颓废至极。
秦若灵知道原因，因为这几天阿灵不仅没接宋旭阳的电话，甚至她还搬了家。
“宋旭阳。”她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
宋旭阳抬眼看到是她，眼神又暗淡下去。
他直起身，目不斜视地从秦若灵身边擦肩而过，仿佛她并不存在。
这时，林卓晔拿着秦若灵的包追过来：“若灵，你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听到这声音，宋旭阳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神一瞬阴翳。
“果然跟你有关。”他冷冷看向秦若灵，“秦若灵，你到底对阿灵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