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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清韵洗漱完出来时,楚念白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看着寂静的房间,心中有一瞬失落。
  桑清韵本想和楚念白好好谈谈,但是……
  原来楚念白连与她对话都觉得厌恶吗?
  桑清韵想到两人前世的那些纠葛,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网住,喘不过气来。
  她思绪回到被炸死以前,楚念白扑过来救她的神情。
  心中终于明白,其实那只是下意识地反应。
  换成是谁,他都会救的。
  桑清韵想到这,心中的悲痛又添上一层。
  她擦干头发上了床,正准备不管楚念白直接睡时,门突然被推开。
  桑清韵一愣,便见楚念白拎着一兜子烧烤进了屋。
  诱人的香味弥漫在房间,勾起人蠢蠢欲动的食欲。
  桑清韵愣住,下意识问:“你这是?”
  楚念白扬起那张年轻的脸,话语沉静。
  “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还是吃点再睡吧。”
  这话一出,桑清韵彻底愣住。
  她想到上辈子,楚念白年轻,爱笑爱闹,任由警队人闹洞房到很晚。
  桑清韵一整天都忙着,没什么机会吃东西,此刻饿得不行。6
  可又看着楚念白畅快地笑,又不忍心叫停。
  等闹洞房的人离开时,桑清韵才拉住楚念白的胳膊,说自己饿了。
  楚念白当时……
  楚念白看着那色香味诱人的烧烤,也想到上辈子结婚时。
  他和警队人闹着,忘了时间,直到深夜,才将他们赶走。
  回过神来,才看见桑清韵又饿又困,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念白,我一天没吃东西,好饿啊……”
  楚念白闻言只觉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光顾着开心,忘了桑清韵。
  当时太晚订不到外卖,楚念白就让桑清韵等着,自己去做点东西。
  其实他手艺有限,会做的只有泡面。
  但桑清韵不挑,两人在暖黄灯光中,挤在一张小桌前,将一锅泡面吃了个干净。
  后来,桑清韵告诉他,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泡面。
  桑清韵从回忆中抽身,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烧烤,心中一瞬间的动容。
  楚念白是在弥补她吗?
  可……
  “楚念白,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裂缝,不是你现在对我好,就能掩盖的。”
  桑清韵看着楚念白稚嫩的脸上露出熟悉的沉思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我也不是那个你一碗泡面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
  桑清韵话语轻轻,却在楚念白的心头落下千钧重的巨石。
  “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桑清韵直视楚念白的双眸,一双眼睛沉静而内敛,几乎要望向他的心底。
  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与难堪,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让她无法呼吸。
  楚念白的脸稚嫩年轻,可双眸却一如前世的沧桑沉静。
  桑清韵看着,就会想到那个逝去的孩子。
  她忍不住想,如果楚念白对冯笑笑不那么好,冯笑笑是不是就没有机会换药,她的孩子也能顺利降生?
  桑清韵想到这,心仿佛被一千根针扎过,痛得抓狂。
  痛催生出苦,苦中带着怨恨,占满了她的胸腔。
  心绪激动之时,桑清韵听到楚念白一声低喃:“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是从楚念白的唇齿间挤压出来,低而沉,让人听不清他的情绪。
  “对不起……”
  桑清韵喃喃重复,看也不看楚念白,只觉荒唐可笑。
  他真的觉得,那些伤害,仅凭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吗?
  “明天我们去办离婚。”
  桑清韵心寒到了极点,只留下这话,便拿起自己的枕头,转身就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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