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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笛很不喜欢婆婆这样宠小孩,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笑着对谢明珍说:“妈,您让吉吉自己吃吧,她都快七岁了。”
  谢明珍很识趣,放下筷子假装对孙女板脸,“好好吃呀吉吉,要不然妈妈生气了,连奶奶都要挨骂的。”
  吉吉看看妈妈,妈妈表情很严肃,让她有点发憷,目光赶紧投向爸爸,祁昊朝她眨眨眼睛,“快点吃,吃完爸爸陪你荡秋千!”
  吉吉心里踏实了,咧嘴一笑,端起饭碗奋力吃,两根小辫子在耳边晃来晃去,毛毛的不成样子,吴笛伸手替她拢了拢。
  谢明珍见状说:“在学校疯了一天,回来头发乱糟糟的,我说要给她重新梳她还不肯,要紧玩呢!”
  吉吉五官像吴笛,清秀灵动,肤色随父亲,略偏黑,不如母亲那样雪白光洁,按说也是小美女,不过她有个太漂亮的妈妈,只要母女同时出现,女儿难免被妈妈的光芒遮住——夫妻俩带吉吉出去玩,朋友们夸完孩子可爱,总会半真半假来一句,“小宝贝被爸爸拖后腿喽,没妈妈漂亮啊!”
  祁昊很乐观,搂着女儿替她辩护,“吉吉还小,等长大了肯定超过妈妈。”
  谢明珍招呼吴笛,“小吴,你吃这个鸡枞,味道特别好。”
  吴笛忙夹了一筷子品尝,鸡枞泡在酱料里,腌制得很香,她赞不绝口,“好吃!哪儿买的,我也买点去。”
  “前两天冬雪拿来的,说是云南的朋友自己家做了寄给她的,外面还买不到。”
  听到“冬雪”二字,吴笛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刺刺的,很不舒服。
  她时常想起任冬雪在她和祁昊婚礼上喝醉了大哭的一幕,仿佛一个暧昧的注脚,许多浮想联翩的猜测都能往里塞,很多人由此认为吴笛是祁昊和任冬雪感情的入侵者,尽管真相并非如此。
  没有人责备过冬雪在婚礼上的失态,她喜欢祁昊从来不是秘密,每个人都默默同情着她,包括祁昊的父母——他们一直以为冬雪会成为他们的儿媳。
  祁瑞鹏和冬雪的父亲任志成是生意上的伙伴,多年来关系紧密。祁昊和冬雪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对长辈来说,儿女姻缘讲的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冬雪完全符合。
  祁昊结婚后,冬雪并未远离祁家,时不时来串个门,留下一点印迹,供吴笛事后“品鉴”,两人如猫捉耗子般玩了多年,面上从未点破过,外人也看不出首尾。吴笛暗中恨得牙痒,却拿冬雪无可奈何,想来当年自己嫁给祁昊,冬雪也是同样的感受。
  吴笛没有再伸筷子去夹鸡枞,她相信谢明珍只是无意之举,但鸡枞的味道在吴笛嘴里全变样了。
No.4 二胎
  祁瑞鹏问吴笛:“最近给爸爸妈妈打过电话吗,他们都挺好吧?”
  吴笛放下筷子说:“谢谢爸爸关心,我爸妈都过得不错,正计划去看吴哥窟呢!”
  她父母是中学教师,几年前退休了,就吴笛一个女儿,不在身边也不用他们操心,又没别的负担,两人想得开,经常出去旅行。
  祁瑞鹏羡慕,“能到处看看真好啊!我也常想出去走走,以前没时间,现在,唉,身体又不允许。”
  谢明珍白了老伴一眼,“小吴爸妈是有福气的人,你看看你,半辈子累死累活,吃穿也不讲究,都不懂你图什么。”
  吴笛忙说:“爸爸是有使命感的人,做医疗研发惠民利国,又一直是三江的税收大户,还解决了数千人的生计,对社会的贡献更大,更值得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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